,他接着对立花说道:“这世间的妖怪远不如你想象中的善良,仁慈什么的还是收起来比较好——当然,不排除有部分妖怪愿意弃恶从善,但单个不代表群体,像巫蛊师这种无恶不作的根本就没有挽救的必要。”
“嗯……”立花犹豫一阵,“我会好好考虑的。”
谈话间,一道阴影覆盖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大片血迹将夜叉的衣服染成鲜红色,但他本人并未受重伤,只是眼角处被割破了一道口子,温热液体缓缓溢出,顺着脸庞轮廓滴落,于石块上绽开一朵妖冶的血红莲花。
立花心虚地别开视线,忍不住问道:“伤不要紧吧?”
“小子,”夜叉侧头看向岩井界,没有回她话的意思,“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岩井界显然没料到他会对自己说这句话,不由得怔了怔:“啊,我马上召集其他成员回寮。”
见状,立花的眼中闪过几分疑惑与诧异,不过她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拽住夜叉的衣角,道:“时间太紧,我没来得及通知你。”
没有反应。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没有受什么致命伤。”
依然没有反应。
立花有些急了:“你倒是吱个声啊!”
“本大爷可不敢打断你讲话,”夜叉露出了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堂堂石原大小姐,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儿用得着和我们这些只会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式神打招呼。”
底气是个好东西,可惜立花没有。
“……我又不是故意的。”
“难不成是大河原藏岛拿刀威胁着让你来的?”
“那你以前还擅自行动导致自己昏迷三个多月呢,我还不是像伺候亲生儿子一样伺候着你吗!”立花从地上跳起来,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指着夜叉嚷道,“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双标当心原地暴毙啊不孝子!”
夜叉脸一黑,直接捏住她耳朵往外扯:“有本事再给本大爷重复一遍你个乳臭未干的小葱头!”
“葱姜蒜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万分之一的美丽啊你个叉烧包!”
“哈?!这句话的逻辑在哪儿,被你的智商吓得报废了吗!”
“我代表光明势力谴责你这种侮辱队伍最高领导人的恶毒行为!”
“赶快去三浦半岛把你失去的脑子捡回来吧,再晚一步就永沉海底迷失在世界的尽头了!”
战火越烧越旺,坚守在安全地区的万流弟子们齐齐望向岩井界,用眼神怂恿他上去打圆场。
“我只是个普通人,”岩井界将头上的乌立扶正了些,“起不到灭火的作用。”
松尾光:“难道就让他们一直吵下去,任务还汇不汇报了?”
“当然要汇报。”
“那就肩负起你身为队长的责任,把他们两人拉开,别辜负大家伙对你寄予的厚望。”
这顶高帽子戴得实在。
岩井界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他缓步上前,试探性地说道,“巫蛊师被消灭了我们就走吧,要在规定的时间里交还任务。”
立花和夜叉同时嘁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对方。
晚风透过树叶间隙,似透明无色的清水一般拂荡在路人的皮肤上,薄雾轻柔,弥漫在夜幕的沉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