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立花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不过突如其来的妖气让她陡然一个激灵,立刻从蒲垫上站了起来。尽管妖气很轻微,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宅邸东南角的结界原先被妖怪打碎过,经过修复后的那块地方是整个结界中最薄弱的所在,现在寮里就只有一位阴阳师,如果有意图不轨的妖怪想要趁机报复就糟糕了。
思索间,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破碎的结界口下方躺着一个棕红色长发的男人,立花看不清他的脸,于是试探性地上前一步,发现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与此同时,她也看见了男人身边的泥土都呈现着深褐色,那是被鲜血浸染之后的颜色。
——受伤了吗?
立花在不知不觉之间越靠越近,片刻后,她蹲下身来仔细观察了一番男人现在的状况。后者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这代表着他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换做以前立花是肯定会救的,但令她矛盾的是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救与不救自然成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男人稍稍动了一下。
“喂,你是这附近的小妖怪吗?”立花顺口问道,不过男人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打算,只相当艰难地抬起手,看上去像是想要别人扶他起来的样子,立花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准备把他拉起来,可谁知就在指尖刚刚触碰的一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便忽然袭来,伴随着“咔吧”一声脆响,立花的手指被当场折断。
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响彻非洲寮。
“吵死了……”
一阵低沉的男音及时将立花打断。
她愣了一会儿,随即死死捂住已经骨折了的手指,咬牙切齿地骂道:“早知道就让你待在这儿直到会长他们回来算了!”
话音刚落,她便作势要往回走,而男人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在了身后。
……
稍微救一下吧。
大家是入夜了以后才回来的,青行灯大人身上没有伤痕,只是袖口被划烂了一些,御早已经吩咐最近才入寮的那个小丫头去缝补了。就这种情形来看此次行动应该没出什么问题,除了没有见到昨天的紫色妖怪外,一切都显得非常顺利。
“没抓到那只紫色妖怪?”立花一边用热水泡手一边说道,“逃走了吗?”
御早抿了抿佐切郎刚刚端过来的药,眉头紧皱:“可不是,不过他跑不了多远,青行灯大人会在这里多住几天,只要那妖怪一出现她就会立刻去对付他,我们根本不用担心。”
“我现在更担心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闻言,御早稍稍探起头来望了一眼她泡在热水木盆里的右手,问道:“怎么肿成萝卜了?”
“纯属意外,”立花想都不想地扯谎道,“换线香时手滑,被香立砸中了。”
还是不说为好。
御早走后,她把矮桌上的茶具简单收拾了一下,随之走进里室内把附在墙上的符咒撕下,屋内立即漫出一股比先前稍微强烈几分的妖气。
只见夜叉正慵懒地靠坐在窗户下,姿势十分随意。
“感觉好些了么?”立花走上前来盘坐在他对面,完全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屠村的妖怪,他被青行灯打伤后就逃到了镇子外围,镇子外围离黑夜山很近,只要多待在这里一秒就会增加一分被发现的可能性,这个镇子到处都布满了结界,想要进去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于早已身受重伤的他而言,不过好在有一处地方的结界不强,就算是行动不便的他也能轻易打破,故此,在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他只能倒在这片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