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气压从那只手上传来,捏得很紧,如果不是杜元修作为重要npc身体自带的自我保护功能,骨头可能已经被捏碎。
手主人没有收着力,杜元修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那只手松开了他,曲起手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自动脱力。而另外一只手比他快一步穿过少年的腿弯,将人带向他那边。
杜元修一愣,觉得这种方法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在那晚上,带走少年的那阵黑雾也是用的这个方法。记忆复苏,牙齿都快被他咬碎,新账旧账一起算,杜元修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将少年带回来。
他抓住鸦透手腕的那只手还特意收了力,不会让少年感到疼,也可以将他固定在原地。
杜元修这才看清,抱着鸦透准备站起来的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和鸦透的有些像,但颜色较暗。
是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但面容又有些熟悉。
只是杜元修原本脾气就不好,唯有在鸦透面前能掐着耳朵耐下性子从猛兽变成任撸的猫,在面对其他人时不说有多坏,但也没有多好。
而且面前这个人,还是那天带鸦透走的人。
鸦透被鸦隐抱在怀里,而一只手被杜元修拉着,他有些懵,还不清楚状况。
抱着他的那只大手以护着宝贝的姿势将他抱在怀里,不允许金光闪闪的宝石被那群觊觎的恶龙带走。
杜元修的手并没有松开,鸦隐居高临下俯视着杜元修,本来面无表情此刻开始碎裂,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阴森警告的声音在杜元修耳边响起。
“滚开。”
……
鸦隐心情很糟糕,糟糕到原本想在弟弟面前扮演一个温和和善的哥哥都做不到。
他一晚上没有睡觉,倒腾了一晚上弟弟才终于退烧。
看着床上眉头终于松开的少年,鸦隐恍惚间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那个时候弟弟很怕生,生病了也不敢跟他们说,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发现白团子烧成了红团子,都快把自己烧傻了。
额头上的温度很烫,晚来一步都可能有危险。
为什么会发烧鸦隐已经不太记得清了,模糊中记得好像是幼儿园时被别人泼了一身冷水,回家时没有看见哥哥就只好自己把水擦干。
只是小孩抵抗力低,被泼了冷水之后当天晚上就发了烧。
他从小就很怕给别人惹麻烦,敏感之余又太过于懂事,到一些小孩不能理解的问题上还傻乎乎的。
那个时候鸦隐也是在他身边守了一夜,替弟弟擦干脸上的汗,又在他哭的时候给他擦眼泪,和其他几个轻声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