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看了我一眼:“当时李伟就对我说了四个字:影子先生。然后他就晕了过去,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抬上床,再然后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面面相觑,我心中的惊骇如惊涛波浪,李伟和韩丽丽都见过了影子先生!我艰难咽下口水,里面的情形实在太古怪,用普通的逻辑已经完全解释不了发生的事。
“那间凶宅有点意思。”解铃摸着下巴说。
“去瞅瞅?”王医生道。
小伙子吓了一大跳:“两位啊,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那地方不干净啊。李伟出事之后,我听说凶宅周边的邻居能搬都搬走了,太吓人了,谁也不敢去。我劝你们别自找麻烦。”
王医生笑笑:“我们就是玩嘴,没这个意思,你放心吧。”
我们和李伟的父亲打过招呼,告辞离开。解铃和王医生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看他们去的方向,就是要到对面楼去。
解铃也就罢了,这个王书用胆子够大的,我心想。他虽然是心理医生,可思维却放荡不羁,什么道家玄学,什么神学都会兴致勃勃的涉猎。
我们进了对面这栋住宅楼,到了八楼。这栋楼的格局有点怪,一层有四户人家,中间两户,左右两户。楼层之间的楼梯特别长特别陡,这就造成了一种情况,每一层楼似乎都被孤立起来,缺少上下的温情联系,给人一种非常阴冷的感觉。
尤其最高层的八楼,冷冷清清,我们像是攀爬到了悬崖的最高峰,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无力依靠的孤独感和恐惧感。
其他楼层的过道都堆积着一些住家的破烂,什么烂箱子编织袋咸菜罐子之类,可这第八层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四户人家大门紧闭,门上没有任何张贴画,就是光秃秃的铁门,这种毫无生活气的场景让我们三人非常不舒服。状每冬划。
死过人的那户凶宅在正中间靠左的位置,我上前正要敲门,王医生在后面轻轻笑:“敲什么门,里面都绝户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嘿嘿傻笑一下。
这时解铃道:“罗稻,敲敲其他几户的门。”
我有些疑惑,看他。
解铃说:“那小伙子告诉我们,凶宅的邻居都搬走了,我们看看还有没有人在。”
我敲了敲这一楼层其他几户人家,都没有反应,一片死寂。不过没人在家也不能代表就是搬走了。楼层里的气氛很古怪,也有些压抑。
解铃走到凶宅前,轻轻一推门,门“吱呀”开了条缝隙,压根就没上锁。
他正要往里进,王医生在后面说:“你们发现没,这扇门好像故意没关,就是为了等我们。”
我艰难地说:“王医生你别开玩笑。”
王书用不说话,可能他也觉得这种气氛说这样的话不太合时宜。
我们推门进屋,解铃从包里翻出一个八卦镜拿在手里,让我们跟在他身后。这里毕竟是凶宅,很可能会冲上阴煞。
进门之后是玄关,然后有一条小走廊通到里面的屋子。我越走眼皮子越是跳得厉害,当来到里面的卧室时,我心慌的几乎呼吸不畅,因为这里的布局实在太像李伟的梦中描述了。
我磕磕巴巴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王医生说:“你也意识到了。”
解铃停下脚步,说:“你们想没想过这个问题,李伟在陈述噩梦的时候,他还没进到现实里这间凶宅来。但是他的梦就和现实中的实际情况无比契合。”
王书用若有所思:“确实是这样。从逻辑上推论,有两种可能。”
“什么?”我颤着声音问。
“一种是他的梦境有一种功能,能够蔓延到现实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实世界因为某种原因,侵入进了他的梦境。”王书用道。
“听起来像废话。”我咳嗽一声。
“可是我不说出来,你能意识到吗?”王书用反驳:“我把情况进行条理分析,建立可依循的模型,要不然东一头西一头的猜测,是最没有效率的方法。”
“嘘。你们看这是什么。”解铃指着里面的墙说。
我们抬头去看,这一看都惊呆了。在里面屋子整整一面墙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6”字,全都是字头是黑色,尾部是白色的特殊符号。密密麻麻,不知凡几,有的转动了很大的角度,有的互相相对,视觉冲击力非常强,我和王医生几乎看傻了。
“这是谁画的?”我磕磕巴巴说。
“不是李伟就是那位死者。有很大可能就是李伟在得怪病的那天晚上,偷进这间凶宅里画的。”王医生说。
我有点佩服王医生的推理能力,可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把死者排除在外。我问他为什么说。
王医生道:“如果是死者所画,那么在她死的时候,这些画就已经存在于墙上。当时警察来收尸,面对满墙的这种奇怪符号,不闻不问轻易就走了?你们以为关于死者的信息是怎么在邻居中间流传的,那都是从警局内部传出来的。如果当时墙上有这些符号,这样的古怪信息早就传的满小区路人皆知了,可谁也没提过。”
“李伟深更半夜跑到吊死过人的凶宅,画了一墙的三元法门标志,然后得了怪病?”我咽了下口水:“这是什么套路?”
解铃突然说话:“你们看看这些符号形成了什么图案。”
☆、第十章奇怪的尼泊尔人
这些符号占据了整整一面墙,黑压压一大片,对心灵的冲击很大。不知怎么回事,这些符号引起了我的一些生理反应。看着看着就想吐,恶心的不得了。我昏头胀脑像是晕了车,走到窗边推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解铃和王医生则站在墙边,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些符号,不时讨论着什么。唉,都是神人啊,我就不行了。这时,我看到对面楼的房间窗户打开,有人趴在窗台上往这边看。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房间不正是李伟的住所吗?我眯着眼睛看过去,趴窗看的居然就是李伟。他在老父亲的搀扶下,正站在那扇窗的里面直勾勾看过来。
我心一下提起来。全身发寒,手脚居然僵硬住了。一动不敢动。我盯着对面窗户的李伟,李伟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对我招手,然后把手拢成了喇叭状,不停地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