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这才感觉到全身冷得打哆嗦。
铜锁顺着木梯爬上来,急切地说:“怎么样?感觉到了什么?”
我喘了好半天,才把这口气倒过来,问:“我刚才怎么了?”
“你刚才在水里打坐,特别神奇,整个人飘在水里,就像是飞升成仙。尤其脸上那表情,似笑非笑的。”铜锁急切地说:“你这个样子搞得我都想试试了。”
我抹了把脸,喘着气说:“我,我刚才走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什么意思?”他快速眨着眼。
我说:“我好像到了幻境,很真切,是一间非常陌生的小房间,里面就我一个人。我看到对面墙上有个风车,突噜噜地转个不停。”
铜锁大感兴趣:“然后呢?”
“然后我憋不住了,就醒了呗。”
铜锁道:“要不这样,我去取点潜水工具来,你背着氧气瓶子,这样坚持的时间就长了。”
“去你妈的。”我笑:“要的就是在极限环境里的极限幻觉,背着氧气瓶还有个鸟用。这次我要突破自己的极限,我要看到更多的东西。”
“好吧,你小心点。”铜锁道。
我缓了几分钟,猛然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扎入水中。
水里打坐,很快我又一次进到那个幻境,那个陌生的房间。
这次我有了准备,心念一动,居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向那转动的风车。
☆、第六十四章极限时间
进入到这个神秘的环境,我没有丧失意识,很清楚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我的手慢慢靠近纸风车,感受着它转动带来那细小的风,轻轻摸了摸,有很明显的触感。在这个地方,我五官感识依旧存在。
我走到门前,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扭动把手,把门推开。在这里我感受不到危险,心底有一分平和,因为我掌握着如何回去的方法,只要憋不住,意念一挣扎,马上就能回去。就因为这点,我比较安心。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混合了一种逃脱感。即使我在这里为非作歹,干了坏事,也不必有良心上的不安,反正都是幻境,一睁眼就回去了。
我走出房门,外面是一条红色的走廊。从天花板到两面墙壁,再到地上的地板,粉刷成一水的红色。走廊两头无限延伸,根本看不见尽头,目所能及处,一片黑暗。给我一种错觉,这条走廊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因为它通向无底深渊。
天花板上亮着灯泡,蒙着灰白色的尘埃,发出暧昧柔和的光。这里怎么看怎么像二流舞厅藏污纳垢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我扶着墙,想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
不能耽误时间,必须在憋住这口气的时间里找到端倪。我无法确定,再一次进到这个幻境的时候,是出现在陌生房间的椅子上重头开始,还是接着我现在走廊的断档继续下去。
我没有方向,顺着走廊右手边往前走,经过旁边房间时,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推开。里面的面积和我出来的房间差不多,不过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只有我自己。如果解铃真的来到这里,他又会在哪呢?这条走廊没有尽头,一个一个房间试验下去,我就是海豚也受不了。
我向前走了一段,推开至少四五扇门,全都是空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忽然生出个念头,猛然转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生凉意。
因为我忘了自己是从哪扇门出来的。你会说,忘了就忘了呗。哪有那么简单,这一刻我想的比较复杂,既然来的时候出现在那个房间,那么回去呢?我是不是必须要回到原来的房间才能回去?解铃之所以回不去,会不会就因为他走丢了,也像我此时一样,忘了自己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我心脏狂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鲁莽走下去,要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我开始放松意念,先试试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果然有门,就在我放弃意念的时候,周围场景开始模糊抖动,我眼皮子特别沉,肺里缺少空气的感觉特别强烈,我心头一喜,我要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不远处一扇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戴着口罩,看起来像是医生。他站在那里伸出手,突然朝我挥了挥,那意思是示意我过去。
我略一惊诧,眼前所有一切随之消失。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回到了水缸里。
我的肺都快憋炸了,猛地一踩缸底,快速向水面窜去。伸头出去,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那种感觉就像过年一样。别小看这两次憋气,我感到全身的精力和体力在快速流失,身体有一种承受重负荷压力后的疲惫。
铜锁顺着木梯爬上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我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说道:“我去了多长时间?”
铜锁看看表:“三十秒。我一直给你掐时间。”
“不对劲。”我抹了把脸。
他问怎么了。
我愣了片刻,说道:“我到那个地方,感觉过了至少七八分钟,绝对不会只有三十秒。”
铜锁急得都快挠墙了,这小子好奇心特别重,急着问我经历了什么。我估计我要再不说,他都能脱衣服一起跳进来。
我把刚才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铜锁眨眨眼,说道:“也好理解,不管你去的那是什么地方,幻境也好,其他空间也罢,时间流失不一样也在情理之中。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空间不同,时间自然也就不一样。”
铜锁又问我:“你憋气的极限是多少?”
我想了想说:“小时候到江边游泳,工作以后也经常去游泳馆锻炼,具体时间没测试过,不过在二米深的水底,憋气潜水一分半到二分钟之间,应该就是极限了。咱也不吹牛,这种憋气和把头埋脸盆里完全是两个概念,水下是有压强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