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宜大声道:“那怎么行!我俩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这辈子我就喜欢他!”
袁纮脸色一变,方才骗自己儿子是被骗的那些话再也编不下去,双眼抹黑往后直直往后倒去。郑郁大惊:“师傅!”
袁亭宜一惊:“爹!”
刘从祁大喊:“师傅!”
“行了,刘九安。你再瞎叫我爹就真没了!”
袁纮倒在郑郁怀里,气息微弱,快要哭出来了:“刘仲山这个王八羔子狗日的,教的什么儿子啊!”说完他看了眼刘从祁,嘲笑:“看来他是断后了。”
半个时辰过后,鸡飞狗跳的魏国公府以袁纮病重,袁亭宜头上的那位袁家大哥又把他揍了一顿,打袁亭宜前顺便把郑郁和刘从祁两人“请”出府以免家丑被外扬结束。
路上,郑郁认真思索这些年袁亭宜和刘从祁的关系,他想难怪去年袁亭宜问他那些事,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这迹都在刘从祁身上。两人都沉默着,最后是刘从祁从方才的挨打里回过神来,想起林怀治的事请郑郁去了金风阙。
“事情就是这样,我虽然已派了人出去找,但官道千里,实在不好说。”刘从祁苦闷地闷下最后一口酒,委声道,“如今这个局面,更不好破。”
如今的刘从祁是龙武、羽林军大将军,或许是林怀湘对他很放心,一登基就给了他数个官职。
突如其来的失讯消息令郑郁心中抽疼,他整个人都麻木了,血液似在倒流,楼下喧闹的人声慢慢离他远去。一切知觉都在顷刻间消失,无神的双眼盯着刘从祁,想从这人脸上看出其他消息,身作虚无,最后是楼下一孩童唤父亲的声音将他从虚妄海里捞回来。
郑郁握紧茶盏,在往事里翻腾许久后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他死了,太子派去的废物不可能那么轻易能杀得了他。”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郑郁不相信林怀治会死在小喽啰手里。
“你不信就好,太子逼宫那夜,他和刘千甫避开了我。”刘从祁皱眉道,“加之成王一直没消息,连慈也被下了禁军的位子,这种情况下太子上位是必然的。”
北衙禁军掌皇城安危,本就不是一人可挑起的梁子。况且这轮值将领与掌管城门的几位城门郎、符宝郎等都不是好糊弄的,重阳那夜若是林怀治还在,太子自会被清算,可最大的错漏就是他不在。
郑郁平静道:“那九月初八那天,太上皇见刘相和太子到底说了什么?”
刘从祁摇头:“我不知道。那日刘千甫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我想见他都被拦在门外。而后他出门去了东宫,再回来时已是入夜。夤夜,太子就逼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