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纮捋胡深思,说:“只可惜,我见不到太上皇。”
“过些日子是下元,祭祀祖先,设斋蘸教。”郑郁说,“历来皇帝都为之重视,我想这次圣上也会如此。且太上皇信道,那时众臣应会得见。”
袁纮说:“希望如此,更希望圣上不要被这个人迷惑。”
细想这些,郑郁脑中闪过浴堂殿里的那截紫官袍。不由心生一凛,紫官袍乃是朝中大臣方可穿,这三品大臣不多见,能进浴堂殿亲近林怀湘的人更不多见。
若是林怀湘任由此人出现在与大臣对话的地方,那这亲近怕不是一般的亲近。
随后袁纮又问起凉州事务,毕竟他也在凉州待了数月,对这地方军民还是有些感情,郑郁一一回答。说到最后,袁纮想起自己在鄯州寻到了韩愈的与崔群书真迹,想与郑郁品赏时,想不起放在何处。
于是传来侍从询问,侍从说昨日袁亭宜来时看见此文章带走了。
袁纮无奈地摇头,见在屋子里坐久了,就带郑郁去找袁亭宜,两人边走边谈论韩愈三朝为官的心事。
最后说及在有唐一朝,韩愈、柳宗元、刘禹锡等人掀起的文学改革行风时,袁纮感慨颇多,许是见了大涛大浪,他对其先辈精神有诸多钦佩。袁纮道:“韩公一封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的奏疏,疏遍百姓之苦,也言皇帝遭人蒙骗,可德宗终究不是太宗。韩公流离十年方回长安,你说,像我们这样的文臣,一封奏疏上去,不知要在外面待多久。”
“所以才有臣子顺帝心而生,极尽谄媚。流浪外地数年,方有贵人相助转回中央。”郑郁扶着袁纮走在廊下,说,“圣上年幼时便由梁国公教导,长成以后又多赖其人。终唐一朝,辅国专政、牛李党争、宦官弄权皆是如此。”
袁纮重重地叹了口气:“是皇帝不行,真明也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权臣存在了。”
对于史书见解,郑郁学得和看得没有袁纮透彻,只捡了些自己理解的说。袁纮与他一步一聊地走着,才过了转角还未走到袁亭宜的书房,就听里面的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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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伯乐
“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别离我那么近,袁则直,青天白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