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苦涩道:“父母都希望子女过得好。”他回头看了眼向他走来的林怀治,淡然一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定独自承受了许多来源于父母的压力。”
沙艾格听后愣了下,他的眼神瞥到了走近两人的林怀治,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厌恶。
“在聊什么?”林怀治在郑郁身边坐下,并把饼递给他。
“儒法。”郑郁接过后又分了些给沙艾格,沙艾格对两人道了个谢便离开去找自己的商队。
林怀治咬了口饼,冷漠道:“总觉这人很想与你亲近,颇为怪异。”
“不过是遇着能聊几句话的人罢了,成王殿下你吃醋了?”郑郁用肩膀撞了林怀治,又在他身上嗅了嗅是不是真的有醋酸。
林怀治稍稍移开身子,正经道:“我是正室,度量可容天地。”
郑郁立马说:“可这几日你的脸都快垂地上了。”随后打趣:“真不吃醋吗?”
林怀治面无波澜,无比坚定:“不!”
“那你多练练叶子戏。”郑郁狠狠地咬了口饼。
林怀治看着郑郁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只觉自己那处隐隐作痛,但还是淡定地问:“为何?”
一张饼没几口吃完,郑郁站起身拍拍干草屑,头也不回地离开:“到了地底,你好与你的三千兄弟姐妹打发时日。”
岸边独留一个人生闷气的成王殿下。
沙艾格点好行装,慢踱步到正在擦鞍的郑郁身边,略有歉意:“你的情郎好像对你生气了,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郑郁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提醒我要小心交友。”
沙艾格苦涩一笑,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缠着绷带手臂,说:“也是,谁都会有这个戒心的,但郑九,我不会害你。”说罢他的音色蓦然凄凉些许,“但我也明白,我们相识不足十日,难以让你们相信我,可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天神在上,我沙艾格这辈子都不会做那狼心狗肺之人。”
郑郁看见沙艾格的绷带,又听他以天神起誓,连忙解释:“林六和我对你没有恶意。沙艾格,你不要多思。”
本来他就不会生林怀治的气,只是看林怀治居然不承认自己吃醋,多少有点逆反心理。
“那就好,要是你们吵架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沙艾格说,“我真担心,他会对你冷言相向。”
郑郁尬尴笑笑不知该说什么,可对上沙艾格无辜认真的眼神只说不会。
午后队伍启程疾奔向下一个驿站,路上林怀治隔开郑郁与沙艾格的马驹,他一人横在两人中间冷着脸不说话。
沙艾格是个好脾气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些生气,反而将自己从灵武带来的密酿好酒递给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