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慈贤弟,你比我小。”袁亭宜剜他一眼,但嫌弃归嫌弃他不会拒绝现成的坐垫,一跃坐上。
“你这个夏日吃什么了,感觉胖了。”严子善抖抖腿,掂量着袁亭宜。
袁亭宜双手摸过脸、手臂、腹肌,侧头朝严子善一脸认真:“没有啊。”
严子善左眉一挑,邪笑:“让我摸摸胖没有。”
说罢就要来摸,袁亭宜咦了一声面露嫌弃顿时打开恶手,跳下地来。却不巧撞到身后的大宛马,马儿嘶鸣惊着了路过的男子。
嘶鸣声引得袁亭宜看去,那男子身着圆领淡青袍,束着锦白腰带,背对着他,袁亭宜出于君子风度,上前关切问道:“郎君,您可有事?”
岂料那男子转过身来,眉上分稍淡扫如画,面若银盘,明艳大方,唇边笑靥轻点画着胭脂面,鲜润红樱唇里,吐出一句:“郎君眼可有疾?”
这不是男子,是位着胡服袍女子,女子生的貌美,淡青锦袍与秋风一融瞬间拂红了袁亭宜的脸,他讪笑:“眼无疾,小娘子没事吧?”
那女子扫了一眼袁亭宜摇头行了一礼,随后带着同着圆领锦袍的侍女牵马离开。
“袁二十一,她已经走远了。”严子善踱步到袁亭宜身边,大掌落在他肩上。
被勾了魂的袁亭宜这才回过神来,忙让侍从去打听这是谁家女子。这边郑郁也与那几位官员谈完,走过来问发生何事。
严子善笑道:“则直兄被牡丹花勾走了魂。”
这时刘从祁与裴文懋也策马来到灞桥边。
刘从祁看袁亭宜一副痴汉样,于是问道:“什么魂?”
严子善又把方才发生的事重述一遍,袁亭宜理直气壮的承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刘从祁握着缰绳嗤笑:“脑子被斗鸡啄过的君子?!”
“非也,非也。则直兄有脑子让斗鸡啄吗?”严子善揽住袁亭宜大笑。
这话气得袁亭宜推开严子善翻身上马,朝郑郁道:“砚卿兄,我送你,走!”
郑郁与刘从祁相视一眼,他上马握缰,笑道:“好!”
两人绝骑离尘跑远了灞河,随郑郁下江南的侍从也挥鞭跟上,严子善喊道:“回来!咱们说好的去终南山!砚卿!”
少年的笑声从灞河传至关中平原,长安城周边的稻田水已被疏通,田地里的百姓正数着最后的成获。长安城内放有粥棚救济,官员点着田地的收成,长安周边的受灾田地德元帝下旨免了赋税,派了几位清正的官员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