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兴处时,他直接把案上的信纸、账册一扫。数年樟木所成的木案随着力吱吱作响,但亭台慢流的水声遮去里面的春光之景。
案上徽墨倾洒而出,郑郁只能扣住案沿和林怀治才不使自己掉下,无数快意让他眸光离位,恍惚间看到亭外的几里荷池。
将出关口遂乃其狠入,如此磨人的数番来回下,郑郁再也受不住力仰头密吟,泪水混汗从脸颊滚落。
偏生这时的林怀治还要空出手逗弄他,他已分不清自己在何处,只其胡乱求饶,无数称呼都宣于口。
时而呼轻,时而求慢。
林怀治的所有称谓在他嘴里颠三倒四地喊着,音色被弄乱,林怀治听得眼底春色愈发浓郁,与其十指相扣。
水车又浇了一轮池水,去往山巅的路被有意无意带起,却又不肯让他完整。
郑郁断断续续说着好话,奈何林怀治并无温柔,他摸了一把郑郁的水以食中两指探入,压着他的舌把好话抑回。
夜色吞没了最后一点白光,远处廊下的烛火微微照亮着亭台,而林怀治的红色锦袍上也沾了股白光。
郑郁躺着案上大口呼吸,身上敷了一层薄汗,胸膛的珠玉泛着红,失焦的眼神和空中浓郁的余味提醒着他这一次的纵乐,他摸到林怀治锦袍上的白物,哑声道:“又脏了。”
林怀治肌肤上也全是汗,肌肉似是有被汗晕开的油光,他看出郑郁的累,一把扯了腰带脱去衣服抱着郑郁倒在凉簟上,答道:“我被你溅过的衣服不少,我嘴里你都去过呢。”
“你自己不松口。”郑郁有气无力道,林怀治边亲着边给他弄出余液,低声问:“那你喜欢吗?”
郑郁仰头回应吻,答道:“与你在一起做什么事我都喜欢。”
两人贴身抱着许久都没动身,看着亭台外的满天星河,他们依偎着彼此,偶有蟋蟀声传来。林怀治一手枕在脑后,一手将郑郁揽在怀里。
“夏日的星河总是这么美,夜空璀璨犹如波粼。”郑郁望着满天星河,一时不禁感慨。
林怀治突然问道:“塞外的夜空会比长安更美吧?”
“嗯。永州城外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穹天接壤,星河暮下,浅草随风而动。”郑郁闭眼听见那虫鸣声仿佛又回到了故乡。
林怀治又问:“你去过呼伦贝尔草原吗?”
郑郁微笑道:“去过,幼时爹练军不忙就与娘一起带我们回去。那里有我们的族人,草原比永州城外的更美,天野湛蓝,天空碧洗犹如宝镜,牛羊成群。”
眼前仿佛展开以草原为景的画卷,林怀治低声道:“敕勒川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