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的是郑郁方才说的话,见郑郁行礼,端起酒盏对二人道:“以酒作礼,成王殿下、郑御史请。”
郑郁和林怀治也不客气,一饮而尽。
“两位不怕我下毒?”阿巴斯表情阴沉道。
林怀治冷声道:“下毒还要说出来吗?一个时辰后我二人不出去,自有兵马踏平你们可汗牙账。”
阿巴斯一脸无辜,说道:“成王殿下说笑了,我怎敢啊。”
郑郁道:“我幼时听父亲说过几次,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哈,你父亲北阳王,嗯......七年前那一仗确实不错。”阿巴斯晃着酒盏笑着说,随即又给自己倒酒,端起酒盏眼神细细打量了郑郁一番,眯着眼说:“郑御史也穿耳呢?”
郑郁的外祖父母皆是室韦人,郑厚礼祖上也是室韦人,只有祖母是汉人。
胡人会穿耳佩戴耳环,不论男女,他和郑岸在幼时就被魏慧穿耳。只是到后来他觉得耳坠太过繁杂,在到长安后他极少佩戴。
其时,大雍胡汉杂居多有通婚,皇族往上数也有胡人血统,朝中更不乏胡人为官。所以此俗虽与大雍孝治天下之念相悖,但对此一事,皇帝与百官见怪不怪,忠君为民才是你为臣子的本分。
郑郁反问:“将军不也是吗?”
阿巴斯给二人斟满酒,说道:“郑御史与我是一样的人,也该知道苏木里河何等重要,自从被述律昂那厮抢走后,我族放牧难行。苏木里河本就是我们的,可近年天灾不断,族内又频频生事,收复旧地无望啊!”
“怎会呢?永王殿下不是许可汗兵马吗?”郑郁端起酒盏饮了一口心道确是好酒,“减赋税、重开互市,可汗收复旧地怎会无望呢?”
“郑御史真觉得有希望,今夜还会来我府中吗?”阿巴斯笑着说,表情带有挑衅。
林怀治抿了口酒,冷漠道:“你不也是在等我们来吗?”
阿巴斯大笑,连说几个好字,眯着眼看着林怀治,傲然道:“殿下你可比东宫里那位厉害,不如把他拉下,阿巴斯送你上位。”
屋内气氛骤然紧张,林怀治眸中厉色一闪而过,说道:“我无他念,也不是贵族的几位王子,你既如此厉害何不送我皇叔上位,郑砚卿我们走。”
说完起身不留任何情面。
郑郁第一次听见林怀治叫他的字,声音清冷好听,初觉还有点不适应。但知道林怀治这是激将法,也随即起身离开。
行至门口时,阿巴斯看两人都快走出门,大步上前拉住两人。
“成王殿下、郑御史,在下方才话有冒犯,该打该打。事成之后殿下重重打我一顿军棍就是,快请坐下,这酒还温着呢。”阿巴斯死死拉住郑郁衣服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