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忽然发现他胳膊上的衣服破了,有伤口在流血,只不过衣服颜色很深,所?以之前忙于逃命没有发现,金玲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给他,示意他自己给自己上药。
光王看到有些眼熟的瓷瓶,不由得心中一动?,说:“这是金创药吗?”
等到金玲确定,光王也看出来,“你要?走了……也好,还是快些回去,以免被?人发……以免出来这么久让人担心,只是,今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相见之日,你的大恩大德,李怡会永远铭记于心,不论到了哪里,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
金玲向他点了点头,已经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光王停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一只耳饰,明显是出自女子之物,而?且是宫中之人所?佩戴,这是刚刚在疫民营的时候,金玲与人打斗时不小心从身上掉落,被?光王眼疾手快捡了起来。
这种掌级的耳饰,光王曾见人戴过,尚宫局四房有四个颜色为代表,上面?镶嵌的珠子正是代表司珍房的蓝色。其?实,不需要?别?的证明只要?看到那一双眼睛,光王已经认出救命恩人是谁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把一个人的音容刻在脑海里记得那么清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金玲会有这等本事,既然她想?隐瞒身份,光王就不打算戳破。
光王珍惜的把玩着这个耳饰,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坐到天蒙蒙亮,便叫起郑太妃赶路,这里已经离那个佛寺不远。
金玲回程的路快了很多,她自己一个人时,可以毫无顾忌的运起轻功,几十?里路转瞬即至。她再次去了疫民营,给发现有人逃脱想?要?去追捕的侍卫们制造一些麻烦,并且去看了看疫民们的症状,在管事的帐篷里留下?药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能帮的只有这么多,疫情是否会发展下?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金玲回到尚宫局,走近自己的房间?,就发现屋的有个人,若是她已经被?人发现夜不归宿,闹将开来,等她的就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而?是一众人的兴师问罪。
最好的解释就是自己的熟人,果然他推门进来,看到刘三?好正坐在桌边,刘三?好沉着脸说:“你干什么去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彻夜不归?你知不知道宫女夜不归宿是犯了重罪!为何你要?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你是不是去做贼了?”
金玲一边换衣服,一边应付她:“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就像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对?我说一样,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我不想?连累你。”
刘三?好一怔:“你知道我有事瞒着你?金玲,我明白你有苦衷,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你,还好今天发现的是我,如果是别?人,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金玲说:“三?好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对?不对??”
刘三?好说:“当?然,只要?你没去作奸犯科……你,算了,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刘三?好迟疑是正是因为她想?到了什么,她绝对?不会想?到金玲今夜出了宫,而?是以为她春心萌动?,和情郎躲到没人的地方去约会。毕竟这宫里的侍卫男官也不少。就好像她和高显扬,明明互有情意,却因为各种考量阻挠,只能偷偷相见。
金玲看出刘三?好误会,不过也没有解释什么,就让她误会下?去好了。
接下?去的时间?,金玲也无暇去关注城外的疫民状况,因为宫内已经发生了大事。皇上外出狩猎期间?突然毫无征兆的驾崩,宫中已经乱了套,又要?给皇上治丧,又要?准备新皇登基的一切事宜,每一次皇位的新旧交替,宫中都会忙乱上一阵子。
对?外说是皇上狩猎期间?服食丹药过量而?猝死,实则是马元贽弑君夺权,暗中找到了光王和郑太妃回来,推举光王登基,并且弄了一个先皇传位给皇叔光王的遗诏,马元贽实则是想?要?扶植个傻的傀儡皇帝独揽大权。没想?到马元贽那个老狐狸看走了眼,结结实实被?光王给摆了一道。
在登基大典上,太皇太后大闹现场,质问一个痴儿皇帝如何治国理政之时,新登基的皇上也就是曾经的光王,条理清晰,一条一条的回答了太皇太后的质问。李怡让所?有人知道,坐在龙椅上即将即位的并非是个痴儿,而?是一个学识渊博的贤君明主。
出云观,曾经的郑太妃现在已经换了身份,正在上香酬神答谢神恩。在她身边伺候的赫然就是尚宫局的阮司珍。
阮翠云扶起郑太后,说道:“神明保佑,太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郑太后含笑说:“除了要?答谢上天,哀家还要?谢谢你,阮司珍。”
阮翠云谦虚的摇了摇头,郑太后说:“当?年?要?不是得你指点,教皇上装作痴傻,借此离宫避祸,哀家断不会下?定决心宁忍一时的生离,就避过一场死别?,皇上能够虎口余生保命至今,真的要?谢谢你。”
阮翠云说:“太后严重了,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才?能够令皇上和娘娘否极泰来。”
郑太后说:“不知道是上天注定还是上天作弄,人生几次起伏,谁也不知道最后的下?场会如何,就好像哀家,曾经只不过是郭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婢,现在却可以得封为太后,真是怎么也想?不到。”
阮翠云说:“不论处境如何,皇上对?太后都是孝敬有加,太后可以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