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
“你说了不算!”林枫难得强硬,掀了媳妇的衣服就要上手。
被迫趴在软软的大床上,白远有心阻止他,可床垫太软,他完全借不上力,清早起来便是飞机汽车坐个不停,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也确实累极了,他甚至没问林枫哪里学的手法,便在自己老公的按摩下,渐渐睡了过去。
“睡了?”林阙站在林枫身后,在他轻手轻脚掩上门的时候,冷不丁一问。
“爸你吓了我一跳!”林枫一哆嗦,猛地回头,这才回答,“嗯,睡了。”
“睡了就好,他也累了。”林阙应了句,当先走到二楼落地窗旁坐下。
这一眼看上去,林枫就知道是父亲要跟自己好好谈谈了,遂也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走过去父亲对面坐好。
两人中间的圆桌上甚至有两杯红酒,林阙端起来一杯,示意林枫。
“爸,算了。”林枫摆了摆手,“就算没有酒我也会说实话的。”
“想什么呢,我就是想跟你喝一杯而已。”林阙哈哈一笑,仰头把酒倒入口中,这才问,“你跟小远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二那年吧,”林枫往后靠在椅背上,“大一那年的五月份。”
“真的想好了,要跟他过一辈子?”远处是除夕夜里应有的噼啪鞭炮声,林阙的这句话问得甚是沉重。
“想好了,”林枫没有马上给他答案,可说出答案的时候就是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跟他过一辈子。”
“你该知道他父亲是外交部部长,他母亲是华尔街高管,可他却跟个孤儿一般长大,在你身上难免投入过多感情。”
“我知道。”
“你该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同性恋不宽容。”
“我知道。”
“你该知道你与他在一起在中国法律是不承认的,你们也很难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
“你该知道他是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日后的麻烦多得是。”
“我知道。”
“你该知道他身体这么不好,即使你们在一起了,他也不能陪你到白头。”
“我知道,”林枫顿了顿,他抬头看他父亲,瞳孔亮亮的,反射着窗外的灯光,在那片爆竹声中难得的寂静里,他说,“可是我爱他。”
我爱他啊,所以他父母是谁,他是个男人,他身体不好,我都不在乎。
我爱他啊,爱的便是他的全部,即使有一天他不在了,也不影响我爱他。
“既然你想清楚了,”林阙其实早有预感,但这话从那个从小就调皮捣蛋的儿子口中说出来还是给他很大震撼,“那我祝福你。”
“什么?”林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既然你想清楚了,”林阙一字一顿,“那我就祝福你。”
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我祝你跟你爱的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相携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