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腿,想了想说:“睡觉。”
严慕闷笑,“行。”安静的早晨,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下巴抵在她头顶。没多久,睡意重新席上来。
严慕睡了一觉,醒来时日上三竿,赖思归已经不在床上。
赖思归坐在书房大班桌里,盘着腿,看他放在桌上的文件。她看得认真,没注意到严慕已经起来。
严慕抽走她手里的文件,扔回桌面。
赖思归抬起眼看他,“你为什么要进锐密?”
“工作而已。”严慕笑。
“那这是什么?”赖思归点点桌上摊开的文件,上面正好是文件第一页,详细分析了锐密的总部海盛集团的发家历史,涉及市场领域,已经最近几年的市场动作。
与华源贸易一样,海盛集团也是盗砂起家,曾经与李氏的华源贸易两家独霸,分占江林的整个海砂市场。
文件里显示,这两年因为打击非法盗砂,取缔了很多没有开采权的沙场。海盛和华源贸易,都转攻其他领域,渐渐洗脱盗砂的黑历史。
赖思归来不及看后面的内容,但可以肯定整个文件都是关于盗砂利益链的分析,她心生疑窦。
严慕抱着手靠在桌沿,看样子并不打算解释。
“是谁说会知无不言。”
“我不会跟你解释我的工作。”严慕说。
“看来还是机要工作呢。”赖思归讥讽。
严慕无奈地弯弯唇角。
赖思归站起来,冷声开口,“正好我也不想知道。”
严慕拉住她的手不让走,说:“工作的事不能跟你说太多,其他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为什么要带我去沙场?”赖思归挑起眼。
“两年前严涛死时,在场的当事人当场被全部拘留,包括秃头刘在内的船上所有人。”
赖思归看他,严慕接着说:“当时的华源少东家李震,正好也在这艘盗砂船上。”
赖思归蓦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出了人命,就是刑事案件。”严慕说,“秃头刘是船长,当时在船舱内掌舵,强行开船逃逸,两船碰撞致人死亡,要负主要责任。”
然而关了不到一个月,秃头刘被无罪释放。秃头刘继续着盗砂的勾当,成为海盛、华源退出海砂市场后,一个新的沙霸,至今逍遥法外。
“跟李震有什么关系?”赖思归轻声问。
严慕摇摇头,“没有证据证明跟他有关。”
没有证据?那如果有证据呢?
赖思归声音轻轻发抖,又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赖思归。”严慕看着她的眼睛,“做你想做的,剩下的我来帮你。嗯?”
“因为严涛吗?”
严慕手指梳着她的头发,从发顶到发尾,一下一下,然后将她纳入怀里。
理由太多,最后反而无法细说。
严慕沉默了很久,捧住她的脸,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因为我是严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