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的村民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都抽了一口气?。
“我看汪黑心八成是收了人家的银子,又不想让人家借住,故意?找借口。里正,我才不去。他说人家行商来历不明?,可收留来历不明?的行商的是不是他?”
“就是,就是,汪黑心就不是个好东西,不去不去,我们才不给他帮忙。”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立刻跟上?,无论?里正如何苦口婆心说村里进了可疑的外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里正,谁收了他们的钱,谁自己?解决呀。收钱的时候那么快,有?问?题了就要全村一起来担着,这?道理就算是说到县令面前,也是说不通的。”
“就是就是。”
里正人老成精,哪里听不懂这?话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富户出钱,想了想,派人去跟富户说,叫他准备一些茶水给村里的青壮们。
富户听了恨的牙痒痒,他愿意?花钱打点县衙的官吏,那人家是官,他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人家。村里的那些泼皮无赖凭什么叫他给钱。
他不给钱,青壮就不愿意?出力,里正也很不高兴,认为富户这?是为下他的脸,县衙的捕快又迟迟不来,借住的行商进进出出叫富户越来越后悔、害怕。
终于,富户扛不住压力,又叫人去找了里正,答应给些茶水。
但是他刚才不给里正面子,现在里正也不想给他好脸,把他派去的人赶走了,
富户没有?办法,他不把村里所有?人放在眼里,但是里正他还是得给一点儿面子的,否则他家在村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只好亲自去里正家中赔罪,带着银子和锦缎绢帛。
里正看着那不到五十两成色还不算好的银子,只淡淡说了句“听闻那行商为了借住你家,把全副身?家都掏出来了,两百两银子”。
富户听了简直怄血,但是对上?里正不满地目光,他只能含泪掏钱。
将两百两银子还有?一些绸缎、山货送到里正家中,里正这?才重新召集村中青壮,准备一齐去把那形迹可疑的行商押了关到村中荒屋里看守起来,明?日再送去县衙。
一群村中青壮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浩浩荡荡去了富户家,还没到门口,老远就看见?一群穿着官差衣裳的人从富户家中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里正上?前去问?现在门边的富户。
“这?些是郡中下来办差的差爷,听说我这?里有?形迹可疑之人,就来抓人了。”富户想哭,差爷早说会来啊,他就不用给出那么多冤枉钱了。
郡里下来办差的差爷?
里正心中虽有?疑惑,但看其中还有?几?个穿着县衙捕快的衣裳,便将心中所思给压下。
既然富户用不着村里青壮,那大家伙儿就散了吧。
至于已经收到的“茶水”,退是不可能退的,又不是他们逼汪黑心给的。
富户气?得要死,在心里下定决心,明?年要涨租,必须涨!
再说冒充郡府卫和县捕快来接军医和杜晓阮瑎等人,看到那么多村青壮拿着农具过来,着实紧张起来。
他们乔装在县衙里守株待兔,最不想中途生变,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乔装了的阮瑎原想露面叫里正遣走青壮,被杨录事按了下来。
一县之长?乔装潜入治下百姓家中,不是摆明?了其中有?问?题。
好在青壮看他们这?身?官服,都以为真是郡中和县里的官差,又散了。
众人有?惊无险地将昏迷中的杜晓运到了县衙安顿好,军医有?了比较安全的环境,也在仔细给杜晓缝合伤口。
“那我呢?”阮瑎问?。
原本他是要藏起来的,现在又回到县衙了。
“要不,阮县令就还是阮县令?”骆乔问?张瑾,“不在有?不在的策略,在有?在的好处。有?阮县令在,咱们的伪装被县中人怀疑了也只能在心底怀疑。”
张瑾点头同意?。
他们不知还要在县衙埋伏几?日,总不能老关着县衙大门。
阮瑎就去了乔装,又做回美貌县令,等着要害他之能上?门。
他们没有?等多久,第?二天就有?一队仪仗赫赫扬扬簇拥着一锦衣男子进来县衙。
那人一身?蜀锦绣金线衣裳,头戴镶嵌七色宝石鹿首金发冠,腰上?挂着金镶七色宝石佩,带钩也是金镶七色宝石,手上?扳指手镯都是华丽丽的金镶七彩宝。
真是好华丽的一个七彩宝架子。
“你——”阮瑎看到来人,青紫也不影响美貌的脸瞬间惨白。
“大胆!见?到十六皇子还不行礼。”宝石架……不是,东魏十六皇子霍涣身?边一面白无须之人用尖锐的声音呵斥阮瑎。
哟,十六皇子,来得好!
骆乔这?个小厮现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最方便悄咪咪行动。
她轻手轻脚离开大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县衙的大门一关一锁,霍涣的仪仗护卫被切成了两半。
“什么人?!”
“保护十六殿下!”
“阮瑎,你这?是要干嘛?你不要命了?”
在县衙里面的仪仗护卫瞬间有?一些乱,不过很快都稳住了。
区区一个小子能挡得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