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往平君怀里一扎,嘤咛一声沉默下来。
平君抚摸着柳娘乌黑顺滑的长发,轻声道:“可是因着那姓赵的生了气?”
柳娘把脸埋在平君的衣衫里,闷声闷气的摇头道:“我才不生那人的气,那人与我们有何相干的,却要特特去生他的气,我不过是心疼你,为何要与这样一个衣冠禽兽扯上关系,既然、既然你都晓得了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为何不与他和离呢?”
平君抚摸柳娘头发的手一顿,叹息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手上这般多的事情,哪一桩都是重要的,哪里顾得上要与赵世卿扯这些?这事少不得要扯上好几个月,现在大家伙可没有精力专为我办和离的事情。”
柳娘后知后觉的想到了现在宫中那诡谲的局势,埋在平君怀里的脸都红了起来,丧气道:“还是我太过不懂事了,没想到这些事情,到要让平君与我解释。”
平君笑了笑道:“不过是你还年轻,没有经验罢了,以后我慢慢教你便是了。”
柳娘伸手抱紧了平君的腰,低低的嗳了一声。
马车一路晃悠,没过一会儿便到了将军府,杏仁儿下了马车,与将军府的小厮笑的打了招呼,便走到后头与扶平君。
那小厮也是笑嘻嘻跟着杏仁儿,嘴甜的抹了蜜似得阿姐阿姐叫着,见平君从马车上下来,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与平君说话。
平君只冲他笑了笑,又伸手从马车中牵出了一只纤纤细手,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剔透的小娘子也跟着从马车上下来了。
小厮从未见过后头这位小娘子,见平君对她这般温柔缱绻,待到牵下来了小娘子还细心的为她理了理衣着,神情是又温和又宠溺,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杏仁儿一见这小厮这副模样,没好气的翻了白眼拿手去推他,推了好几下才叫那小厮醒悟过来。
那小厮好歹收拾好了自己那些玲珑心肠,笑着领着平君一行人朝着王定之的书房去了。
待到内门的小厮代替了他的工作,他才有时间回一回神,猜测一下刚刚那位小娘子的身份,到底是谁?没听说过王家还有哪位小娘子呀?
。
平君领着柳娘与找王定之,也把王定之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看到自家阿姐那恶狠狠地神情,赶忙挽救般的朝着柳娘深深的行了一个礼,口中含糊的称呼道:“李娘子好。”
这可把柳娘吓了一大跳,王定之是王将军唯一的儿子了,身上还有着功名,自己如何当得了他的礼?慌忙着就要躲到一边不敢受这个礼。
却不妨被平君死死的按在原地,硬生生的受了王定之的这个大礼,柳娘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应当是我朝舅爷行礼才对!”
说着就要朝王定之行礼,但又没能做到,再一次被平君伸手揽住了,柳娘靠着平君怀中,又是羞来又是急,恼道:“平、娘子!娘子可不要使坏了!”
平君安抚的拍了拍柳娘的手臂,对她道:“这个礼你受的!你有何受不得?你可知道我赶去救你的时候,这个混小子说了一箩筐的话教我不要去救你,叫你好好的受了不少罪,不过是叫他行个礼罢了,又有如何?”
王定之听了阿姐挤兑自己,苦笑道:“都是在下的错,李娘子千万莫要生气,也莫要在阿姐面前说我坏话,教阿姐收拾我。”
柳娘赶紧答道:“不会不会,舅爷不过是尽职尽责罢了!柳娘哪里敢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