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啦 > 都市言情 > 一嫁太监误终生 > 第十章 宫中的生存法则

第十章 宫中的生存法则(1 / 1)

晚上的时候,苏依依照常给常睿烧着热水沐浴。

中间添着柴火的时候,她看着木头不够,便寻思着去隔壁柴房挑着木头过来。

她一路过来,拐角便到,夜风凉得很,怕是过阵子要换冬衣了,苏依依心头想着,若是不发冬衣的话,回头她就只能拿两件套着防寒了。

她刚到门口,屋内是一间杂乱得很的柴房,平常里也是没少人出没的,里头除却堆着木头,最多的便是这院子内外无用的东西,放久了在下雨天里还偶尔能有股湿气,夜风一过,就更有些冷。

苏依依搓了搓有些打颤的肩膀,透过头顶月光看到墙角落堆着的木头,她将手上灯笼放下,还想抬脚走进去,谁知背后一股蛮力毫无预兆的将她推了进去。

未抬起的脚在这一猛劲过门槛时硬生生绊了一下,她低呼一声,整个人就趴了进去。

她伸手按想自己的右脚脚踝,有点浮肿,倒也不碍事,她正想站起,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两扇房门就这么被人关上,紧随着就是一连串的落锁声。

苏依依心里大骇,隐隐约约看到门后倒影两人,便加大声音喊道,“你们谁,到底想干嘛?”

一人一手掐着喉咙,怪腔怪调的回嘴,“谁让你多嘴的,好好呆着吧。”

苏依依心里一沉,冷声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这么对我你们就不怕后果?”

“不就是一个嫁给太监的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给脸不要脸的。”那人语有不屑,哼哼唧唧的。

“那你说,我到底多什么嘴了?”苏依依听得她这般伪腔调有些不耐,再则自己脚上伤虽不重,可若是不擦掉药酒,免不了又要拐几阵子了。

那人正想回嘴,却被身边一人急急忙忙拉住,“别理她,我们赶紧走吧。”

苏依依听这话,心头一凛,这声音,分明就是那日推了自己从小厨房后门离开的那个小宫女,难道她们所说的多嘴,就是那日的事了?

想到这几日这些宫人虽与自己敬而远之,可就偏偏在有一些人的目光过于诡异,就像小德子,还有那三个本是跟着常睿的人,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多的是畏惧还有鄙夷。

苏依依把这些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想常睿怕是知道这些人背地里对自己不待见所以应该是有所惩处了吧,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秋后算账的戏码了。

“你们要找也应该找……”苏依依话说一半,眼看着那两人理都没理自己半分抬脚就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说之前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一把,现在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账算我头上,有意思吗?”

她的话有些忿忿不平,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在这宫里,最廉价的就是恩情。”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隔着两扇房门传了过来。

苏依依抿嘴,黛眉拧紧,不回答他。

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后,两扇门就这么被外头的人缓缓推开。

苏依依迎面就对上男人的冰山脸,三分泄气七分怒气的说道,“你敢说你中间没做什么?”

常睿抬眼看向她,声音冷淡,一双红瞳将屋中景象看了看,“我只是让你学会,在这宫中该有的生存法则,不该有的心思,别有,省得拖累我。”

苏依依双手撑地缓缓站起,两脚一瘸一拐的走到柴堆跟前,不看他,气极反笑,“是是是,你常大总管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对这深宫怨念那么重干嘛还要进宫。”

她这里一边挑着木头一边发表自己有些气势不足的话,却久久得不到现场唯一一个听众的回话,她心里奇怪,回头一看,某个人已经离开了。

热水烧好后,常睿便将苏依依赶出了房,让她守着房门不要进去。

苏依依无语,心里只觉这男人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都多少天了,用得着每次洗澡都告诉自己吗,搞得自己好像狼一样。

闲着无聊,苏依依便开始在屋子周围转悠,打算转悠几圈下来估计那男人就应该洗好了吧。

谁知,当她转了一个弯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阴暗处,似乎现在这一个人,在草木遮蔽一下,正做着什么。

她一愣,一双眼瞪得大大的,脚步也随即变轻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人似乎对着口中含着的竹签吹着气,而竹签的另一头连着的,正是常睿沐浴的屋子,她心头一寒,直觉这人可疑,忙是喊了一声,疾步就想将人抓下。晚上的时候,苏依依照常给常睿烧着热水沐浴。

中间添着柴火的时候,她看着木头不够,便寻思着去隔壁柴房挑着木头过来。

她一路过来,拐角便到,夜风凉得很,怕是过阵子要换冬衣了,苏依依心头想着,若是不发冬衣的话,回头她就只能拿两件套着防寒了。

她刚到门口,屋内是一间杂乱得很的柴房,平常里也是没少人出没的,里头除却堆着木头,最多的便是这院子内外无用的东西,放久了在下雨天里还偶尔能有股湿气,夜风一过,就更有些冷。

苏依依搓了搓有些打颤的肩膀,透过头顶月光看到墙角落堆着的木头,她将手上灯笼放下,还想抬脚走进去,谁知背后一股蛮力毫无预兆的将她推了进去。

未抬起的脚在这一猛劲过门槛时硬生生绊了一下,她低呼一声,整个人就趴了进去。

她伸手按想自己的右脚脚踝,有点浮肿,倒也不碍事,她正想站起,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两扇房门就这么被人关上,紧随着就是一连串的落锁声。

苏依依心里大骇,隐隐约约看到门后倒影两人,便加大声音喊道,“你们谁,到底想干嘛?”

一人一手掐着喉咙,怪腔怪调的回嘴,“谁让你多嘴的,好好呆着吧。”

苏依依心里一沉,冷声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这么对我你们就不怕后果?”

“不就是一个嫁给太监的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给脸不要脸的。”那人语有不屑,哼哼唧唧的。

“那你说,我到底多什么嘴了?”苏依依听得她这般伪腔调有些不耐,再则自己脚上伤虽不重,可若是不擦掉药酒,免不了又要拐几阵子了。

那人正想回嘴,却被身边一人急急忙忙拉住,“别理她,我们赶紧走吧。”

苏依依听这话,心头一凛,这声音,分明就是那日推了自己从小厨房后门离开的那个小宫女,难道她们所说的多嘴,就是那日的事了?

想到这几日这些宫人虽与自己敬而远之,可就偏偏在有一些人的目光过于诡异,就像小德子,还有那三个本是跟着常睿的人,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多的是畏惧还有鄙夷。

苏依依把这些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想常睿怕是知道这些人背地里对自己不待见所以应该是有所惩处了吧,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秋后算账的戏码了。

“你们要找也应该找……”苏依依话说一半,眼看着那两人理都没理自己半分抬脚就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说之前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一把,现在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账算我头上,有意思吗?”

她的话有些忿忿不平,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在这宫里,最廉价的就是恩情。”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隔着两扇房门传了过来。

苏依依抿嘴,黛眉拧紧,不回答他。

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后,两扇门就这么被外头的人缓缓推开。

苏依依迎面就对上男人的冰山脸,三分泄气七分怒气的说道,“你敢说你中间没做什么?”

常睿抬眼看向她,声音冷淡,一双红瞳将屋中景象看了看,“我只是让你学会,在这宫中该有的生存法则,不该有的心思,别有,省得拖累我。”

苏依依双手撑地缓缓站起,两脚一瘸一拐的走到柴堆跟前,不看他,气极反笑,“是是是,你常大总管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对这深宫怨念那么重干嘛还要进宫。”

她这里一边挑着木头一边发表自己有些气势不足的话,却久久得不到现场唯一一个听众的回话,她心里奇怪,回头一看,某个人已经离开了。

热水烧好后,常睿便将苏依依赶出了房,让她守着房门不要进去。

苏依依无语,心里只觉这男人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都多少天了,用得着每次洗澡都告诉自己吗,搞得自己好像狼一样。

闲着无聊,苏依依便开始在屋子周围转悠,打算转悠几圈下来估计那男人就应该洗好了吧。

谁知,当她转了一个弯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阴暗处,似乎现在这一个人,在草木遮蔽一下,正做着什么。

她一愣,一双眼瞪得大大的,脚步也随即变轻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人似乎对着口中含着的竹签吹着气,而竹签的另一头连着的,正是常睿沐浴的屋子,她心头一寒,直觉这人可疑,忙是喊了一声,疾步就想将人抓下。

她这一喊声出,那头草丛一阵悉索声起,一人影蹿过,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苏依依看着,想追又怪脚这样,只得作罢,只得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门口。

看着里头亮着的烛光,苏依依有些把握不准,要是常睿被人杀了,那自己这深宫之行会不会被套上谋杀的帽子?

心里来回想了许久,她最终咬了咬牙,抬手敲了敲房门,声音放低的轻唤道,“常大总管,常大总管。”

唤了两声,得不到里头人半句回话,苏依依心里暗叫不妙,抬手就将房门打开,一瘸一拐的走近浴桶边,入目就看到整一张脸整个身子沉于水中的常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他泛白的脸色,她低喃道,“不会真死了吧?”

话完,她就作势伸手想凑近他浮于水面青白的脸探下呼吸。

谁知她的手才刚接近,就猛地被人五指扣住,她的莹莹水眸瞪大,对上的是一双阴冷至极的红瞳深眸,男人阴鸷到极点的嗓音透露着满满的不悦,“你在干嘛?”

苏依依只觉那被他抓着的手疼得很,这男人,是不是把她的手当核桃抓了。

“疼疼疼,你放开我。”苏依依连连嚷道,想抽手出来。

谁知,她一喊出来,常睿的力道越发重了,一双眼里似乎当真升腾着怒火,竟然毫不顾忌她有些发白的脸,一用力就将她的手往前一扯。

苏依依惊呼,本是受伤的脚踝在着地的时候她就不会太过下足力,在平衡上多少就有些不稳,现在被他这一扯,整个人就这么一头往着浴桶里扎了进去。

常睿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手当下就松开了,整个人就这么被她扎了个满怀。

浴桶还算很大,若是一人沐浴的话,那还算可以游水嬉戏,可若是两人,就有点伸不开手脚了。

苏依依一扎进浴桶双手就扑腾着,寻着边缘就想起来。

可是她脑袋一抬起来,骤然就被一一只大手给按回去去了,头顶男人愤怒到极点话悠悠传来,几近咬牙切齿,“苏依依,你如果敢抬起头,我立刻就让你身首异处你信不信?”

苏依依在水里挣扎得厉害,一双手扑腾着水,没一会儿就改抓上了那按着自己头的大手,水中咕噜咕噜冒泡不少,不用想也知道是苏依依在说话。

常睿看着,一双眼有些慌乱,一直看着远远被搁在案几上的衣衫,眼中更多的却是慌张神色。

头一次,常睿后悔把衣服放那么远,头一次,他有这般不知如何的感觉。

手按着既不是长久之计,他看着那方扑腾得越来越不得劲的人,若是再这样下去,苏依依势必会死的,他抿了抿唇,最终收回手,人快速的往着放置衣物的案几而去。

他这边一松手,苏依依就一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逮着那抹急匆匆往着案几而去的身影嚷嚷道,“你这是想干嘛?我都没解释你就想杀人灭口啊,你还讲不讲理了?”

常睿咬牙,只觉得此刻从未有过的觉得这女人甚是烦人,甚至有种气死人的劲,他握了握拳头,背对她,语气压抑,“闭嘴。”

苏依依冷哼一声,目光却是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恍惚中似乎有丝不对劲从脑海中浮起,她双手抱胸,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你不会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吧。”

谁知,她这一句不是很确定的话却是得到了常睿侧目冷冷的一瞪,警告味十足,甚至还隐隐有一丝杀气在眼中升腾。

苏依依心头不安,却一双眼直盯着他的下身,虽看不见,可就在她进屋子的时候,她就从那浴桶中层层漂浮的艾叶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秘密。

当时她还有些不敢确定,现在看着这男人这样,她可以十分的肯定了,这个秘密简直就是要了这男人的命。

一个没有被净身的太监总管,这样一个秘密,说出去,怕是就连皇上都不一定会信他,更何况恩宠,更何况保他一命。

苏依依越想着心里头越觉得可怕,忍不住道,“你这样简直就是在玩命。”

她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惊骇,就连表情都变得格外的慎重。

常睿却不管她,直径走到案几跟前,他的步履一如既往的沉稳,像是他的为人处事,可偏偏在做事上却格外的雷厉风行,那般狠绝果断。

他在苏依依面前就这么很是平静的将衣服一一穿上,待穿好,他回头,眼神犀利入剑,像是这暗夜中骤然而生的冷芒,锐利而猝不及防,让苏依依心忍不住跳了跳。

“那又怎么样?在这皇宫里,多的不就是玩命的人吗?”常睿冷笑,笑容中似乎是对于苏依依这一句话的不屑,也有些嘲讽。她这一喊声出,那头草丛一阵悉索声起,一人影蹿过,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苏依依看着,想追又怪脚这样,只得作罢,只得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门口。

看着里头亮着的烛光,苏依依有些把握不准,要是常睿被人杀了,那自己这深宫之行会不会被套上谋杀的帽子?

心里来回想了许久,她最终咬了咬牙,抬手敲了敲房门,声音放低的轻唤道,“常大总管,常大总管。”

唤了两声,得不到里头人半句回话,苏依依心里暗叫不妙,抬手就将房门打开,一瘸一拐的走近浴桶边,入目就看到整一张脸整个身子沉于水中的常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他泛白的脸色,她低喃道,“不会真死了吧?”

话完,她就作势伸手想凑近他浮于水面青白的脸探下呼吸。

谁知她的手才刚接近,就猛地被人五指扣住,她的莹莹水眸瞪大,对上的是一双阴冷至极的红瞳深眸,男人阴鸷到极点的嗓音透露着满满的不悦,“你在干嘛?”

苏依依只觉那被他抓着的手疼得很,这男人,是不是把她的手当核桃抓了。

“疼疼疼,你放开我。”苏依依连连嚷道,想抽手出来。

谁知,她一喊出来,常睿的力道越发重了,一双眼里似乎当真升腾着怒火,竟然毫不顾忌她有些发白的脸,一用力就将她的手往前一扯。

苏依依惊呼,本是受伤的脚踝在着地的时候她就不会太过下足力,在平衡上多少就有些不稳,现在被他这一扯,整个人就这么一头往着浴桶里扎了进去。

常睿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手当下就松开了,整个人就这么被她扎了个满怀。

浴桶还算很大,若是一人沐浴的话,那还算可以游水嬉戏,可若是两人,就有点伸不开手脚了。

苏依依一扎进浴桶双手就扑腾着,寻着边缘就想起来。

可是她脑袋一抬起来,骤然就被一一只大手给按回去去了,头顶男人愤怒到极点话悠悠传来,几近咬牙切齿,“苏依依,你如果敢抬起头,我立刻就让你身首异处你信不信?”

苏依依在水里挣扎得厉害,一双手扑腾着水,没一会儿就改抓上了那按着自己头的大手,水中咕噜咕噜冒泡不少,不用想也知道是苏依依在说话。

常睿看着,一双眼有些慌乱,一直看着远远被搁在案几上的衣衫,眼中更多的却是慌张神色。

头一次,常睿后悔把衣服放那么远,头一次,他有这般不知如何的感觉。

手按着既不是长久之计,他看着那方扑腾得越来越不得劲的人,若是再这样下去,苏依依势必会死的,他抿了抿唇,最终收回手,人快速的往着放置衣物的案几而去。

他这边一松手,苏依依就一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逮着那抹急匆匆往着案几而去的身影嚷嚷道,“你这是想干嘛?我都没解释你就想杀人灭口啊,你还讲不讲理了?”

常睿咬牙,只觉得此刻从未有过的觉得这女人甚是烦人,甚至有种气死人的劲,他握了握拳头,背对她,语气压抑,“闭嘴。”

苏依依冷哼一声,目光却是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恍惚中似乎有丝不对劲从脑海中浮起,她双手抱胸,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你不会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吧。”

谁知,她这一句不是很确定的话却是得到了常睿侧目冷冷的一瞪,警告味十足,甚至还隐隐有一丝杀气在眼中升腾。

苏依依心头不安,却一双眼直盯着他的下身,虽看不见,可就在她进屋子的时候,她就从那浴桶中层层漂浮的艾叶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秘密。

当时她还有些不敢确定,现在看着这男人这样,她可以十分的肯定了,这个秘密简直就是要了这男人的命。

一个没有被净身的太监总管,这样一个秘密,说出去,怕是就连皇上都不一定会信他,更何况恩宠,更何况保他一命。

苏依依越想着心里头越觉得可怕,忍不住道,“你这样简直就是在玩命。”

她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惊骇,就连表情都变得格外的慎重。

常睿却不管她,直径走到案几跟前,他的步履一如既往的沉稳,像是他的为人处事,可偏偏在做事上却格外的雷厉风行,那般狠绝果断。

他在苏依依面前就这么很是平静的将衣服一一穿上,待穿好,他回头,眼神犀利入剑,像是这暗夜中骤然而生的冷芒,锐利而猝不及防,让苏依依心忍不住跳了跳。

“那又怎么样?在这皇宫里,多的不就是玩命的人吗?”常睿冷笑,笑容中似乎是对于苏依依这一句话的不屑,也有些嘲讽。

苏依依听着这话,肩膀抖了抖,目光看着他,张了张嘴道,“我怎么老觉得你好像对这宫里有什么不满一样?”

自打她穿越到现在,她听得最多看得最多就是这个男人对这深宫中的所谓道理和生存法则,甚至在一些行为上,这个男人也很一意孤行。

哪成想,她的话才一说完,面前一抹身影掠过,没一会儿她那还在缓着气的咽喉就在下一刻被来人一双手扣住,力道大的几近讲她脖子拧断。

“女人,你知不知道,上次知道我秘密的人现在在哪里?”常睿一双眼冷冷眯起,扼着她喉咙的五指逐渐收拢。

苏依依细眉拧紧,头微微向上仰着,双唇微开汲取着呼吸,吐字缓慢却有力,“死了。”

“没错,我让他的尸体沉在冷宫一处没人经过的湖里,已经快一年了,你说他是不是该寂寞了?”常睿倏然冷笑,靠着她的耳边将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依依被他这一句话激得身体发毛,清咳几声,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不说,我也不会说。”

常睿一双眼看着她逐渐青白的脸,面上毫无情绪,道,“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我不会说的。”苏依依凭着本能伸手扒着他的手,开口道,“我也需要在这深宫中得到一个靠山,至少对于我来说,皇上对你的恩宠,你的权利,就是我在这深宫里生存需要的,再说,你这样的情况,若是欺君之罪,起码也会把我这个对食的也带上吧。”

她说到最后,话越发说得顺,等到她缓过气来的时候,才恍然惊觉,那只前一刻要着自己命的手已经悄然松开对自己的桎梏。

“各取所需?”常睿咀嚼着这四个字,面上笑容莫名,让苏依依猜不透。

最终,常睿看向她,目光中有丝兴味,开口道,“姑且饶你一命,若是这事让皇上知道了,我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我想做的事我都还没做,我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死的。”苏依依也笑。

听到她的话,常睿挑了挑眉,问道,“你想做什么事?”

苏依依水眸中漾着的是点点光,转瞬即逝,她低眼,道,“我要在这宫中有一席之地。”

她如果要生存,那么就势必也要这样,她是绝不可能让自己这一生都在这男人手中周璇着,她苏依依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屈服于生活的人。

自那夜以后,苏依依发觉,常睿好像在对待她没有那么多的严苛,又兴许是她已经熟能生巧,又有可能是因为她手上有那个男人的秘密,所以他才格外放松了自己。

苏依依有时候会想,常睿这么不净身进了皇宫,甚至到今日皇帝最受待见的近臣,这么一步步往上爬,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到底为的是什么?

简单的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苏依依没有再见到常睿,倒也清静了不少。

夜里,外院一番响动,苏依依从床上惊醒,影影绰绰从窗上月光倒影中辨出一人身影,她心头起了丝不安,伸手就捞过边上茶盏,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外边人站了很久,才有了推门的动作,他推门的动作很轻。

苏依依站立门后,就等着人进门将茶盏砸下去,谁知,那门外的人却是在开门一瞬间倒了进来。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传来,苏依依才有点愣神的将手上茶盏放下,亦步亦趋的上前,抬脚踢了踢倒地的人。

踢了几下,没应声也没动,她心头着急,抬头看了眼外头,挺静的,她低身推了推地上的人,喊道,“死了没有?”

男人闷哼一声,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你再推下去的话,估计也快了。”

苏依依心头一凛,忙是起身将门关上,再凑到他身边,道,“常大总管,你能不能三更半夜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话说着,她便去寻着放在桌上的烛台点上,等点上了,她才看到那地上晕开的一片殷红,她傻了,许久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话在隔了很久才得到常睿的一句回复,还有些喘气声,粗重得很,就这么倒在地上不懂,“遇刺了。”

苏依依看着他,叹了口气,上前就开始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看着他有胸口的刺伤,道,“伤得挺深的,都穿堂而过了。”

常睿平日里显得肤色有些白的脸现在在烛光照射下变得有些透明,他看着苏依依,咧嘴道,“这就是代价。”

苏依依不言语,转了话题问道,“用不用给你找王太医?”

在她看来,像这种伤口,若是不好好包扎,回头免不了容易感染或是留疤痕。苏依依听着这话,肩膀抖了抖,目光看着他,张了张嘴道,“我怎么老觉得你好像对这宫里有什么不满一样?”

自打她穿越到现在,她听得最多看得最多就是这个男人对这深宫中的所谓道理和生存法则,甚至在一些行为上,这个男人也很一意孤行。

哪成想,她的话才一说完,面前一抹身影掠过,没一会儿她那还在缓着气的咽喉就在下一刻被来人一双手扣住,力道大的几近讲她脖子拧断。

“女人,你知不知道,上次知道我秘密的人现在在哪里?”常睿一双眼冷冷眯起,扼着她喉咙的五指逐渐收拢。

苏依依细眉拧紧,头微微向上仰着,双唇微开汲取着呼吸,吐字缓慢却有力,“死了。”

“没错,我让他的尸体沉在冷宫一处没人经过的湖里,已经快一年了,你说他是不是该寂寞了?”常睿倏然冷笑,靠着她的耳边将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依依被他这一句话激得身体发毛,清咳几声,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不说,我也不会说。”

常睿一双眼看着她逐渐青白的脸,面上毫无情绪,道,“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我不会说的。”苏依依凭着本能伸手扒着他的手,开口道,“我也需要在这深宫中得到一个靠山,至少对于我来说,皇上对你的恩宠,你的权利,就是我在这深宫里生存需要的,再说,你这样的情况,若是欺君之罪,起码也会把我这个对食的也带上吧。”

她说到最后,话越发说得顺,等到她缓过气来的时候,才恍然惊觉,那只前一刻要着自己命的手已经悄然松开对自己的桎梏。

“各取所需?”常睿咀嚼着这四个字,面上笑容莫名,让苏依依猜不透。

最终,常睿看向她,目光中有丝兴味,开口道,“姑且饶你一命,若是这事让皇上知道了,我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我想做的事我都还没做,我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死的。”苏依依也笑。

听到她的话,常睿挑了挑眉,问道,“你想做什么事?”

苏依依水眸中漾着的是点点光,转瞬即逝,她低眼,道,“我要在这宫中有一席之地。”

她如果要生存,那么就势必也要这样,她是绝不可能让自己这一生都在这男人手中周璇着,她苏依依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屈服于生活的人。

自那夜以后,苏依依发觉,常睿好像在对待她没有那么多的严苛,又兴许是她已经熟能生巧,又有可能是因为她手上有那个男人的秘密,所以他才格外放松了自己。

苏依依有时候会想,常睿这么不净身进了皇宫,甚至到今日皇帝最受待见的近臣,这么一步步往上爬,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到底为的是什么?

简单的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苏依依没有再见到常睿,倒也清静了不少。

夜里,外院一番响动,苏依依从床上惊醒,影影绰绰从窗上月光倒影中辨出一人身影,她心头起了丝不安,伸手就捞过边上茶盏,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外边人站了很久,才有了推门的动作,他推门的动作很轻。

苏依依站立门后,就等着人进门将茶盏砸下去,谁知,那门外的人却是在开门一瞬间倒了进来。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传来,苏依依才有点愣神的将手上茶盏放下,亦步亦趋的上前,抬脚踢了踢倒地的人。

踢了几下,没应声也没动,她心头着急,抬头看了眼外头,挺静的,她低身推了推地上的人,喊道,“死了没有?”

男人闷哼一声,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你再推下去的话,估计也快了。”

苏依依心头一凛,忙是起身将门关上,再凑到他身边,道,“常大总管,你能不能三更半夜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话说着,她便去寻着放在桌上的烛台点上,等点上了,她才看到那地上晕开的一片殷红,她傻了,许久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话在隔了很久才得到常睿的一句回复,还有些喘气声,粗重得很,就这么倒在地上不懂,“遇刺了。”

苏依依看着他,叹了口气,上前就开始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看着他有胸口的刺伤,道,“伤得挺深的,都穿堂而过了。”

常睿平日里显得肤色有些白的脸现在在烛光照射下变得有些透明,他看着苏依依,咧嘴道,“这就是代价。”

苏依依不言语,转了话题问道,“用不用给你找王太医?”

在她看来,像这种伤口,若是不好好包扎,回头免不了容易感染或是留疤痕。

“不可以,皇上遇刺,在没有找出刺客的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常睿笑。

今日,他本是跟皇帝便衣轻装的微服私访,没成想,在一处小村落里就被人刺杀了,皇帝随行护卫少之又少,刺客这般出现,目的不纯,他为皇帝挡了一剑,刺客跑了,现在他传王太医,也必然会惊动朝野,这幕后之人也自是难找了。

“所以你就打算简单包扎就成了?”苏依依凝眉看着他那个伤口。

常睿脸色白的很,倏然抬手将自己右臂上的袖子撕了下来,对着苏依依道,“包。”

苏依依看着那块布,沉吟许久,最终转了身去翻自己的柜子,再找了件衣服撕成一条条布条,这才走过来道,“上次王太医给我的药膏还有,我给你涂上,管用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总比没有的好吧。”

常睿看着她手里的药,认出是玉凝膏,自己上次交给王太医给这个女人的,没想到到了最后,用到的却是自己。

许久,常睿才笑了笑,由着她说道,“好。”

苏依依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中间还时不时冒出一句自己的大道理来,又或说伤口怎样怎样。

常睿一双红瞳中映着她在烛光下姣好的脸庞,长长羽睫轻轻闪过,似乎拨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在这么一刻,他觉得,苏依依这个女人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现在的她,让他看着很舒服,除了那张嘴例外。

等到一切事情忙完后,常睿就早已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苏依依看着,也只好无奈的将床让出。

也因为这伤口不便让外人知道,常睿也便以身子不舒服向皇帝告了假,皇帝明着是宽慰了些,暗里也是送了些补品过来,苏依依看着,都觉得这皇帝怕是在奖励常睿的识大体吧,若是当晚请了王太医,恐怕皇帝说什么都会对常睿有丝不喜。

伴君如伴虎,这般一个高位之人,工于心计,那他身边的人,又是该怎样进退有度,甚至将圣心把握成利器,连朝中重臣都能这般恣意将女儿与他对食谋利,中间的谋划深沉,都足以表明常睿的不简单。

常睿从屋子出来,看到的便是对着恩赐下来的补品看得出神的苏依依,他眼睛没看那些贵重东西,反而很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喜欢,全部给你吧,反正我不需要。”

苏依依摇了摇头,否决的说道,“这种东西,我还要不起,我担心我吃了折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你想的是什么?”常睿笑,抬手将桌上茶盏执起,浅酌一口,使得原本有些泛白的唇有一丝润色。

“圣心难测,而你却能在这中间存活,很不易。”苏依依很诚恳的答道。

常睿抬眼看向她,说道,“在这皇宫里,最有权的是皇上,那什么皇后贵妃都是虚的,只要这国家一日不破,他就有能力将人的生死决定。”

苏依依看着他,一双眸子里透着一股亮光,有敬佩,“你确实很厉害,起码你在这深宫里,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我走的虽然是险情,可这富贵不也是险中求吗?我这一剑,至少赢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

话说到最后,又或是说得有些激动的原因,常睿还是连连低咳了两声,语气也很是虚弱得很。

苏依依看着,道,“如果换这些权利的代价是你拿命去换,换做我,我还是会掂量的。”

她说的是实话,她虽佩服常睿能这样子的胆魄,但同时也换位思考,觉得这样子的冲动,反而很不好。

听到她的话,常睿也只是挑了挑眉,唇边笑意淡淡,“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命低贱到这样。”

他的话似乎别有意思,听得苏依依总觉得似乎这男人有什么故事,又或是有什么触动。

一直跟常睿相处过来,苏依依都或多或少感受到常睿这种有时消极有时阴暗,甚至还会深沉的话,那些话中虽多的是他在深宫过来的道理,可无不让人知道他似乎话中所隐藏的另一个意思。

“你是不是……”苏依依看着他那张脸色有些苍白的脸,张嘴想问,问到一半却住嘴了。

深宫中,知道得太多不好,再则就是这个男人跟自己其实没有多好的关系,至少不会好到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茶说故事。

常睿一双眼凝视着她,红眸浅浅眯起,似乎危险,又像是看穿了苏依依的心思,他的唇线抿得很紧,许久不发一言,就这么站在那看着她。

你们哪错了?

被他看的不自在,苏依依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我那天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之所以会闯进你的屋子,是因为看见院子里好像有人在对着你沐浴的屋子吹着什么,我也喊了你的,你没应声,所以我才进去的。”

常睿听着,神情淡淡,听罢后只是淡淡扫了处在那的她一眼,随即转身,嗓音带着喑哑,却冷漠至极,“知道的事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苏依依的身子一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说什么,他们都清楚,有些事必须点到为止,说透了,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做晚膳的时候,苏依依本想将皇帝送过来的进补的东西多多少少给常睿弄点,毕竟今日他的脸色实在不成样,当真是见不得人。

哪想她回头把这事告诉常睿,坐在椅子上闲闲品茗的常睿听罢,将茶盏一搁,看着她,说道,“我不需要。”

苏依依蹙眉,也懒得管这个心机深沉到把全天下的人都幻想成会害他的妄想症患者,应了声就回小厨房了。

做菜做到一半的时候,苏依依忽的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心有疑惑,便放下手上汤勺走了出去。

一到院子,就看到两个粉色宫装的宫女正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低头哭着,长发将她二人面庞遮住,看得不甚清晰。

苏依依抬头,就看到从屋里缓缓走出来的常睿,他虽面有憔悴,可步子走得还算稳当,她有些担心这男人动了伤口,忍不住上前作势想去扶他。

“不用了。”常睿看她那动作,剑眉拢了拢,继续向前走着。

苏依依不明白,这男人好端端在屋里呆着不成吗?干嘛要跑出来祸害人?让这两个宫女在这里哭有意思吗?

她那头想着,这头常睿却已经缓步走到两个宫女面前,一双眼里没有什么情绪,脸上神情也颇漠然,对于萦绕耳边不散的哭声他仿若未觉,“咱家也不想说什么了,你们自觉去辛者库领罚吧。”

他的话一说完,两个宫女哭得越大声了,叩首嚷道,“常总管,奴婢们知错了,求公公饶了奴婢们这一次吧。”

虽两人嗓音因为哭过后鼻音很重,可苏依依还是认出来了,这两个人,分明就是那天夜里把自己锁在柴房里的人。

一想到这点,她刚刚还有些打抱不平的心思瞬间就没了,更多的是气恼,满脸写着火大两字。

虽然常睿因为她间接给了这两人责罚,可也没必要这样找自己算账,简直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你们错哪了?咱家可没说你们错了,咱家只是觉得你们做事不利索,遣你们去辛者库锻炼锻炼筋骨。”常睿嗤笑,一手握拳抵在唇边,闷声低咳几声。

苏依依听着,心弦微微悸动,一双眼里衬着的,是那站立在那的常睿身影,这男人生来相貌过于柔美,这般怪腔怪调的嗓音,竟听来也尤为舒服,竟然奇异般没有一开始觉得的不正常了。

两个宫女被他这番说辞搞得脸色再次白了白,头也开始磕的砰砰作响的,那额头青紫的包显而易见,可她们还是哭饶道,“奴婢知错了,求公公网开一面,不要把奴婢两罚到辛者库。”

知错了却不说错哪了,显然她们是拿不准常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罚她们,所以她们心里还是有侥幸心理的。

苏依依不知道是不是跟常睿这个阴谋家久了,所以竟然能这般将两个哭哭啼啼的宫女想得如此阴暗,她想着,自然也恼火得很。

“哦?那你们怎么不说说你们错哪了?”常睿本是抿着的唇线微微弯起,笑意不达眼底,甚至话语间还有些漫不经心,像是保有余地,又像是没有。

苏依依是清楚他的性子的,几天下来多少是摸准脾性的,自然知道这男人是不会改变本意的。

两名宫女目光互相对看了一眼,随即齐齐瞥了眼站在那里只当旁观者的苏依依,那一眼,苏依依蹙了蹙眉,她觉得,那两双精光熠熠的眸子中亮着的光是对自己的恨。

这念头从脑海中掠过,苏依依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两人的思路太过于有些诡异,难道常睿有权她们招惹不得,就可以把账记在自己身上?这什么道理。

她还没想通,这头那长得还算清秀的宫女率先就梗着脖子,嗓音清脆,“常总管,奴婢们不知犯了何错,还请总管明示。”

常睿唇边笑意加大,一双手抱胸,故作沉吟几许,说道,“几日前的夜里,咱家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了。”

苏依依皱眉,莫名就觉得这男人这吊人胃口的恶趣味实在是折磨人,尤其是这样说话一半真一半假的,甚是讨厌。

果然,他这头起了头,那头两个宫女时不时瞟过来看向苏依依的视线里寓意明显,苏依依想,恐怕自己已经在她们心里是坐实了多嘴告密的位子了。

苏依依看向常睿,她突然觉得,这男人真是可以的,三两句就把她推到众矢之的,简直就是无形中给自己就麻烦啊。

另一个宫女辩驳道,嗓音柔柔弱弱的,“常总管,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晚上,奴婢平日里活儿做完了自然是歇息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着做错事叨扰总管呢。”

一番话说完,虽没有指名道姓,却意思明了得很。

苏依依简直被气笑了,站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好笑,你们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推得一干二净。”

“苏小姐,我们平日里跟你交集虽浅,也自问没做什么惹了苏小姐不快,苏小姐今日怎么就偏要跟我们二人过不去?”之前那宫女像是气极,声调微高,显得清脆的嗓音尖锐了几分。

苏依依心头火起,只觉这两人实在是白眼狼,就算不看在她的身份上,哪怕是一开始她替他们跟常睿求情的理,这两人也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己当出气筒的收拾了。

常睿斜斜瞅了眼过来,看她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一双薄唇在众人看不到的一处微微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许久他清咳一声,看着那两个宫女,道,“咱家有眼睛,自己会看,你们到底做过什么,还需要咱家一五一十的给你们说个透彻吗?”

他最后一句话,带着威慑力般让两个宫女心头均起一丝不安,伏在地上的双手都打颤,手心里已经甚满了汗渍,这一次,她们不再替自己喊着冤或者求饶了,毕竟,她们实在是拿不准常睿到底知道了什么,万一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那可就糟糕了。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你们是乖乖的自己去辛者库,还是让咱家找人给你们带路呢?”常睿嗓音低低的,话语中威胁满满。

两名宫女的脸色是近乎如白纸,满是惊恐和不安。

没一会,那个之前嗓音低柔的宫女率先膝行到常睿跟前,哀哀哭道,“不是的,常总管,奴婢是无辜的,要不是小莲姐姐要挟奴婢,奴婢也是不想那般对苏小姐的,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公公恕罪,不要罚奴婢去辛者库。”

说罢,几步上前,在常睿面前“砰砰砰”的磕起了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见了红,鲜红的血迹在地上染上了一抹红印记。

一番话,听得她后头那个宫女傻了,过了一会回神就立刻上前,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怒视着自己刚刚一同战线的朋友,怒吼道:“翠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是你说你不喜欢苏小姐,才让我帮你的,你这个时候居然反咬一口,你真是无耻。”

小莲一见翠儿此时已经认罪,还把罪名全都推给了自己,连忙也学着翠儿方才的模样,跪着上前,“常总管,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这一切都是翠儿的注意,我只是被她蛊惑了而已,她现在还想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简直不是人,常总管,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罢,狠狠的瞪了翠儿一眼,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苏依依听着,就觉得头大,一双眼却看着率先出列的柔弱女子,从身形看,很显然,性子偏活泼爽朗的小莲是有领头人的派头的,可现在苏依依却觉得,这个翠儿很显然就是个两面双刀的,且这幅样子,根本就可以成为她自己被取信的保护伞。

而后面出来的这个女子,虽说也是反咬了前面那女子一口,但这话却说得太没有技巧和技术含量了。

“咱家不想看你们两人胡闹,也没心思看,该去哪也不用我再说了吧,自觉点,省得到时候难堪的是你们自己。”常睿淡淡开口。

小莲听见这话,脸色瞬间面如死灰,呆呆的跪坐在一旁,不在说话,也不再求饶。

而翠儿却不想就这么放弃,还想在争取了一下,见常睿要走,立马上前抱住了常睿的大腿,哭喊道:“常总管……”

常睿眉头一皱,瞥了一眼地上的小莲,冷冷道:“放手。”

而此时,苏依依默默的离常睿远了点,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常睿只要一露出这种表情,准是要发火了,她还是站远点好,别到时候殃及池鱼,她可是很无辜的。苏依依皱眉,莫名就觉得这男人这吊人胃口的恶趣味实在是折磨人,尤其是这样说话一半真一半假的,甚是讨厌。

果然,他这头起了头,那头两个宫女时不时瞟过来看向苏依依的视线里寓意明显,苏依依想,恐怕自己已经在她们心里是坐实了多嘴告密的位子了。

苏依依看向常睿,她突然觉得,这男人真是可以的,三两句就把她推到众矢之的,简直就是无形中给自己就麻烦啊。

另一个宫女辩驳道,嗓音柔柔弱弱的,“常总管,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晚上,奴婢平日里活儿做完了自然是歇息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着做错事叨扰总管呢。”

一番话说完,虽没有指名道姓,却意思明了得很。

苏依依简直被气笑了,站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好笑,你们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推得一干二净。”

“苏小姐,我们平日里跟你交集虽浅,也自问没做什么惹了苏小姐不快,苏小姐今日怎么就偏要跟我们二人过不去?”之前那宫女像是气极,声调微高,显得清脆的嗓音尖锐了几分。

苏依依心头火起,只觉这两人实在是白眼狼,就算不看在她的身份上,哪怕是一开始她替他们跟常睿求情的理,这两人也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己当出气筒的收拾了。

常睿斜斜瞅了眼过来,看她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一双薄唇在众人看不到的一处微微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许久他清咳一声,看着那两个宫女,道,“咱家有眼睛,自己会看,你们到底做过什么,还需要咱家一五一十的给你们说个透彻吗?”

他最后一句话,带着威慑力般让两个宫女心头均起一丝不安,伏在地上的双手都打颤,手心里已经甚满了汗渍,这一次,她们不再替自己喊着冤或者求饶了,毕竟,她们实在是拿不准常睿到底知道了什么,万一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那可就糟糕了。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你们是乖乖的自己去辛者库,还是让咱家找人给你们带路呢?”常睿嗓音低低的,话语中威胁满满。

两名宫女的脸色是近乎如白纸,满是惊恐和不安。

没一会,那个之前嗓音低柔的宫女率先膝行到常睿跟前,哀哀哭道,“不是的,常总管,奴婢是无辜的,要不是小莲姐姐要挟奴婢,奴婢也是不想那般对苏小姐的,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公公恕罪,不要罚奴婢去辛者库。”

说罢,几步上前,在常睿面前“砰砰砰”的磕起了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见了红,鲜红的血迹在地上染上了一抹红印记。

一番话,听得她后头那个宫女傻了,过了一会回神就立刻上前,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怒视着自己刚刚一同战线的朋友,怒吼道:“翠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是你说你不喜欢苏小姐,才让我帮你的,你这个时候居然反咬一口,你真是无耻。”

小莲一见翠儿此时已经认罪,还把罪名全都推给了自己,连忙也学着翠儿方才的模样,跪着上前,“常总管,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这一切都是翠儿的注意,我只是被她蛊惑了而已,她现在还想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简直不是人,常总管,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罢,狠狠的瞪了翠儿一眼,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苏依依听着,就觉得头大,一双眼却看着率先出列的柔弱女子,从身形看,很显然,性子偏活泼爽朗的小莲是有领头人的派头的,可现在苏依依却觉得,这个翠儿很显然就是个两面双刀的,且这幅样子,根本就可以成为她自己被取信的保护伞。

而后面出来的这个女子,虽说也是反咬了前面那女子一口,但这话却说得太没有技巧和技术含量了。

“咱家不想看你们两人胡闹,也没心思看,该去哪也不用我再说了吧,自觉点,省得到时候难堪的是你们自己。”常睿淡淡开口。

小莲听见这话,脸色瞬间面如死灰,呆呆的跪坐在一旁,不在说话,也不再求饶。

而翠儿却不想就这么放弃,还想在争取了一下,见常睿要走,立马上前抱住了常睿的大腿,哭喊道:“常总管……”

常睿眉头一皱,瞥了一眼地上的小莲,冷冷道:“放手。”

而此时,苏依依默默的离常睿远了点,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常睿只要一露出这种表情,准是要发火了,她还是站远点好,别到时候殃及池鱼,她可是很无辜的。

翠儿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无疑于送死的举动,仍抓着常睿的腿不愿放手。

常睿的脸色已经是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城,黑得能滴出水来。

苏依依一直盯着常睿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摆脱不开翠儿的拉扯,直接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胸口上。

翠儿惨叫一声,痛得放开了抓着常睿的手,整个身体随着踢力被抛出了几米远。

身体落下的时候,她的额头正好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鲜血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一脸,翠儿挣扎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小莲惊恐地睁大了眼,被翠儿那满头的鲜血吓到,身体哆嗦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依依看着如此血腥地一幕,只觉得身体一阵凉风袭过,冷得她也打了个寒颤,决定从此以后能离常睿远点就远点,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常睿的狠毒,她可是深有体会的,谁让这小宫女如此没有眼力,跟在常睿身边这么久,还没有摸清他的脾性。

“咱家说的话从来没有的落地,一声威严十足的怒声惊得人心恐恐,“你说什么?辰国派来的质子失踪了?”

随着常皇的声音的陡然提高,所有人都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起来。

“这常国的质子不是听说有疯癫之症吗?怎么会失踪?”

“谁知道,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失心疯所以才不好看管!”

“这辰国前太子只是辰国派来的质子,想必辰皇对他也一定是极不重视的,可万一常皇若是以此为借口,要对我国起兵,那就麻烦了……”

“对呀对呀,毕竟这辰国国势日益渐长我们两国好不容易和平了这么些年,难道因为他的失踪又要起风云吗?”

……

议论声虽小,可这大殿之内,人声回荡,声音嘈杂而又燥乱,使得常皇的怒气更甚。

“都给朕闭嘴!”

一声饱含威严的怒声在整个大殿里荡漾,众人吓得皆是一抖,喋喋不休的嘴瞬间都闭得死死的。

“朕养你们不是来这里听你们说废话的,都给朕闭嘴!”

“可曾搜查过?”常皇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愤怒,问向底下跪着的小太监。

“回皇上,查……查过了,整个宫殿来来回回寻了几遍,连附近的宫殿都去找过了,可就是没有殷皇子的半点消息。”那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哆嗦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听完太监的话,常皇死死盯着他,一双威严的眸子里尽是滔天怒意,恨不得上前将他捏死。

“给朕滚回去继续找,找不到人,你们这颗项上人头也就别想要了!”

那侍从犹如大赦般仓皇而逃,生怕再多留片刻,连着脑袋都要一起给就在这里了。

“皇上消消气!这辰国质子可是一直都有派人专门守着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呢?”常睿那阴柔森冷的声音将大殿里方才压抑的气愤更加冰冻了三分。

常皇努力平复心神,静了静心,待面色恢复些后,冷冷的眸子扫向大殿里的每一位臣子,狠狠道“看管辰国质子的是谁,给朕站出来!”

“回……回皇上,是……是老臣!”队伍之间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由于紧张已经汗湿了头上的纱帽。

“徐爱卿,对于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常皇的脸色不瘟不火,却透着隐隐的怒意。

“皇上,老臣也是才知这件事。还请皇上给老臣一点时间,这件事,老臣一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顶着头上的重压,徐老战战兢兢地说完这句话后,脑袋也低得越沉。

“哎……皇上,这徐老年纪大了,发生这种事也是最后才得到消息的,管不住下面的人,这也情有可原。徐老啊,你这日后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的手下,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你说一声,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啊……”常睿却是不想给徐老任何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除掉三皇子爪牙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错过?

“皇上,老臣近日身体有些不适,许是顾忌老臣的身体,他们这才没来禀告,还请皇上给老臣一点时间,老臣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徐老狠狠地剜了常睿一眼,算是将他给记恨上了。

常睿扫了常皇一眼,见他面色有些动容,再再添上了一把火。

“哎,也不知道这殷景睿究竟去了何处,他消失的消息若是让人知道了,估计会有不少麻烦!”常睿喃喃自语,声音很是轻,可大殿此时一片寂静,他的声音尽数都被众人听在了耳中。

果然,常睿的话对常皇来说是最有影响力的,方才脸色还有些动容的他在听了常睿的话后,瞬间恢复成了暴怒。

只见常皇大手一挥,招来两个小兵,“徐老,我看你年龄也确实大了,不如朕给你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好好养病。来人!徐老玩忽职守,竟顾两国安危不顾,押入天牢,待此事了结以后,再做定夺!”

随后那两个小兵便将徐老给拖了下去,随着徐老一起离开的,还有他那死也不屈服的求饶声。

常睿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这殷景睿的消失,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虽说他是我常国的质子,可这些年来,辰国的势力日益增强,若他们得到这个消息,要来向自己讨一个说法,又该怎么解决?

常皇转身看向常睿,面色稍稍有些缓和,想起殷景睿的事,头又有些晕眩起来。

“皇上……”常睿焦急地去扶常皇。

常皇伸手示意他不必,然后靠着龙椅,轻轻叹道,“不知众爱卿对这件事可有什么好的见解?如今这事又该如何解决?”

众人听后,低声议论纷纷,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常皇的脸色隐隐之间又有些薄怒,这么多人,居然每一个能出主意的,他常国当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这是,御史大夫走了出来,上前朝着常皇躬身一拜,“回皇上,微臣认为,如今管理质子事务的徐老已去修养,如今权宜之计则是选出一个能充当此大任的人,担当寻找质子职责。”

“爱卿请起!”

常皇的脸色有了些回转,向着大殿里的众人扫了一眼,再次开口问道,“不知各位爱卿,可有什么推荐人选?”

大殿内再次陷入黑压压的沉默。

常皇摇了摇头,看来,指望这些榆木脑袋是不可能的了,他将视线转向常睿,再次开口问道,“常睿,你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常睿轻笑一声,摇头道,“老奴哪有什么好人选,不过,若是硬要推荐一人的话,老奴这儿还当真有个人选!”

“哈哈哈……行了,你个油滑子,少卖关子了,说吧!”常皇被常睿有趣的表情逗乐,眉眼间舒展了许多。

“不知皇上可记得苏州忱?”

“苏州忱?”常皇轻轻念了一遍,遂而眉目舒朗,对啊,他怎么将苏州忱给忘记了!

“咳咳……”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常皇假意地咳嗽了两声。

“众位爱卿觉得苏州忱这个人选如何?”常皇扫向下面的臣子,低声问道。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低声议论,随后齐齐点头,随声附和。

“常烨,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常皇突然点了太子的名字。

太子常烨上前,一身淡黄钩纹宫装,将他整个人都称得高大威严,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着身为一国之子拥有的魄力和威严。

他起身走到宫殿中间,躬身拜道,“父皇,皇儿觉得这个提议甚是好,苏州忱才识广博,是个不错的人选。”

“众爱卿可还有异议?”常睿扫了一眼无人发声的大殿,语气里透露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皇上圣明,臣等无异议。”众人齐齐跪拜,声音响亮而又统一。

“如此,若是没有上奏的话,退朝吧!”常皇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疲倦姿态,接近秋收了,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

“退朝!”常睿阴柔尖锐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殿外好远。

退朝后,常睿并未同常皇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殿内。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常烨这才上前,同常睿笑谈道,“今日多谢常公公了。”

常睿的眸子闪过一抹锐利,随后便向着殿外走去,“常睿不知殿下在说什么,常睿可是一直都谨守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

“常公公所言极是,为父皇分忧,是我作为儿臣该做的事。”常烨的脸上仍带着和煦的微笑,有些事,不需要太挑明,只要两人心照不宣方可。

“太子是个聪明的人,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奴也得去服侍皇上了皇上了。”宫中眼线杂多,常睿同常烨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太子常烨盯着常睿的背影许久,总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个人,他做的一切,似乎看似都是在帮自己,然而实际上,这个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一直都看不懂。

虽说苏州忱送给了他一个容貌不错的女子,可他听说,新娘在,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下意识习惯性开口问道,“小睿子,几时了?”

等了许久,正欲要再问第二次时,才猛然惊觉常睿已经不在身边多日了,常睿陪伴他的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常皇看向门口,开口换了一个名字,“小李子……”

不多久,一个太监从门外走进来,恭敬走到房中,遥身一拜,“奴才参见皇上!”

常皇看向小李子,这是在常睿手下做事的人,可以比起常睿来,却实在是差了太多,“常总管的事,可有眉目?”

“回皇上,并无进展。”

话落后,见常皇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小李子眼珠一转,岔开了话题,“皇上,容妃回自己的寝宫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您看……”

容妃?

听到这个名字,常皇的眉头舒展了不少,虽然他膝下子女众多,可如今年事已高,老来得子很是不易,这个容妃如今怀有龙子,他如何能不喜爱?

容妃从冷宫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忙碌于政务,也确实是冷落她了,也该去看看了,“来人,摆驾海棠宫!”

“嗻!”

r/>小李子立马低下头来,高声传道,“皇上摆驾海棠宫!”

一行人便随着常皇一道向着海棠宫的方向走去。

“小姐,小姐,来了!”云儿从小道前方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轻声提醒道。

程初雪眸子一亮,太好了,她的机会到了!

“快点,藏起来!”程初雪朝着云儿使了一个眼色,云儿会意快速寻了一处躲藏起来。

程初雪此刻早已站在了一旁高处的一块大石上,石头的最顶端有一块较为平整的小空地,正好够一人落脚。

月光下,一女子站于高石之上,月光倾泻,笼罩于她的周身,为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迎着月光她翩翩起舞,仿若月宫仙子,美得不染一丝尘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一段悠长而又古美的调子轻轻吐出,在这夜凉如水的深夜之下,泛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忧伤。

“容妃近来可好?”常皇的脚步有紊不稳地走着,虽然心中极其期待着想要早点看到容妃和他共同的孩子,可生为帝王该有的沉稳与庄重,却是不能受到丝毫的减损。

“回皇上,容妃娘娘近日来都仔细按照御医开的方子调理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园子里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身子也好着呢。就是常常念叨着想要来看看皇上,却又怕打扰皇上公务。”小李子跟在常皇的身后,仔仔细细地将容妃的情况禀报给常皇听。

“容妃倒是个懂事的,传令下去,明日差人去库中多寻些高等药材给容妃送去,她的身子很是金贵,可马虎不得。”常皇想起记忆里那张有些傲人凌气的脸,相必经过这冷宫一趟,她也想清楚了不少,如今这般懂得体谅她人的性子,倒是极好。

“嗻!”小李子欣喜地跟在常皇身后,这容妃也是个大方的,如今常总管不在了,他便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

自己今日若是带着皇上去了,定然少不了好处,明日若是皇上再给容妃封赏一番,他的功劳,可是不小!

“云中谁寄锦书来……”

悠长美丽的歌声远远传来……

常皇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抬手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静心听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小李子,你可听见了什么?”常皇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神色不动地问道。

小李子立马静下心来认真听着,只隐隐约约之间听见前方传来一个女子的歌声,声音甚是动听美妙。

“回皇上,似乎是前方传来的歌声。”小李子努力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歌声时断时续的前方。

常皇未应,却是在他指认前方的时候抬起脚步,快速向着前方走去,步子里似乎更带着几分期待。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

常皇走近,只见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有一女子,一袭白衣如雪,月下轻盈起舞,动姿美妙,歌声优美,恍若天上坠落凡间的仙子,美得如梦如幻,不知真假。

她的歌声清幽动人,一首古调轻轻唱出,诗词之中已是一种风流,歌调之间隐隐传出两分忧伤之愁,月下随性而舞,美得动人心魄,勾人心魂。

只是这么遥遥地望了一眼,常皇整个人便犹如一瞬间三魂丢了七魄,眸光直直地盯着远处高台上的女子,再也不愿移开双眼片刻。

随行的宫人也被那高处的女子所惊艳,皆是纷纷定在原地,一眨不眨地认真凝视着高台上的女子。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起初,那歌声空幽唯美,往后,却是带着几分凄凉之感,听得人心中也不禁有些失落,在她的歌声里为她感到心疼。

“这是何人?为何朕从未见过?”常皇指着高台上的程初雪,问向一旁的小李子。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不如,皇上往前走走,一看便知。”小李子隐约之间似乎猜到了程初雪的身份,可这距离隔得有些远,只看得清一个身形,再加上这夜色深沉,实在是难以辨认出那女子的身份。

“罢了,随朕去看看。”常皇望着高台上的佳人,轻放了脚步,以免打扰了那女子,打碎了这一场如梦。

“两处闲愁……”

唱完最后一句,程初雪以一个优美的下腰结束了这场舞蹈,夜晚的微风将她的裙带吹得翩翩飞舞,仿若一只在夜空中展翅的灵蝶,美丽不可方物。

这时,常皇早已走至她身下的小道旁,她却似乎毫无察觉,下腰之时透过天地只看见明晃晃的一道人影出现眼前。

程初雪的眸子陡地睁大,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起身想要站好,却似乎因为方才跳得太过入神,从而忘记了自己还在高石上的事实,脚下一滑,直接从高石上摔了下来。

常皇迅速跳起,准而无误地将程初雪接了下来,旋身而落,四目相对,情意渐生。

常皇直直地凝视着程初雪的眼,此时才看清她的脸,方才满心的欢喜与期待已经尘埃落定,却又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她额间上的一点红,衬着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亮得直教人睁不开眼。

虽然程初雪也个上乘的美人,可却不若那遥遥望去的一眼,让人惊艳,只是常皇如今的百般心思都放在程初雪身上,心下,早已是蠢蠢欲动。

小李子这会儿倒是个会看眼色的了,见跳舞之人当真是程初雪,又见皇上对她上了心,想到这程秀女也是个大方的,心下便也知趣了,悄身退至一旁。

程初雪同常皇对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身子猛地一个激灵,从皇上身上跳下,一脸惶恐地跪了下去,“小女不知皇上经过此地,叨扰了圣驾,求皇上赎恕罪!”!

她的一连串动作很是自然无比,身子惊恐着跪着,常皇看得不禁心生怜惜,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来,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常皇将程初雪扶起,两人隔得如此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嗅到从程初雪身上飘出的淡淡胭脂香。

程初雪缓缓初雪缓缓抬起头来,瞥了常皇一眼,却又很快转开视线,眼神四处转动着不敢直视常皇。

“怎么,朕很可怕?”常皇倒是有些不解了,方才瞧她那般旁若无人般的自信舞蹈,还以为是个胆儿大的,怎么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回皇上,您如此俊逸潇洒,小女怎会怕您呢?小女只是初见圣颜,心中很是惶恐,怕冲撞了您。”程初雪微微抬起头来,让常皇看清自己的容颜,却又不失卑微。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常皇一把捏过程初雪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看进她的心里去。

“小女句句真心,皇上明鉴!”程初雪突然抬起头来,与常皇直直相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真挚。

常皇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见她面目真诚,倒也不像个说谎的模样,想起还不知她的名字,便随口问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小女乃是储秀宫的秀女,名为程初雪。”程初雪欠身一拜,姿势优雅端庄,声音甜美明亮。

“初雪……”

常皇轻声念叨着,转而突然爽朗一笑,看着程初雪笑道,“残云初雪雍容甚,高下东风点乱红。”

随即一把将程初雪拥进怀里,一双深邃若墨的眸子里隐隐藏了一团火,“好一个程初雪。”

程初雪不再羞涩,迎上常皇直白的目光,那三分羞涩两分大胆的模样,更是惹得常皇心神一阵荡漾。

“你今晚,可愿侍寝?”常皇的眸子死死盯着程初雪,里面已经燃烧起的欲望之火,今晚,他要定她了,纵使她不同意,他也会要了她!

“回皇上,初雪愿意。”程初雪羞涩地低下了头,将脑袋埋进常皇的胸口,如此小女人般的作态更是让常皇更加心痒难耐,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他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

怀里美人含香,温香软甜,来时脚步平稳的常皇此刻明显已不再镇定自若,脚步声乱了。

小李子看着常皇着急离去的背影,想着这皇上毕竟还是个重色的,遇到个美人就难把控住自己了,只是,容妃那里,怕是他要去亲自跑一趟了。

“娘娘,娘娘,李公公来了。”海棠宫里,宫女远远地看见小李子便匆忙跑进寝宫向容妃禀告。

“太好了!哎……不对,就李公公一人?”容妃面露喜色,想着皇上终于来见她了,可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什么不对,转身疑惑问向一旁的宫女。

“婢女也奇怪,可奴婢确实只看见李公公一人。”那宫女也面色疑惑,怎么就李公公一个人来了,皇上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容妃摆了摆手,面色露出些许失望,看来今晚,怕是又见不着皇上了。

“禀报娘娘,李公公到了。”方才出去的宫女提前走了进来通报一声,随而又自觉退了下去。

“小李子参见容妃娘娘,娘娘吉祥安康。”小李子走了进来,朝着容妃跪拜行礼。

容妃有些不死心地向着小李子的身后看去,可惜,她什么也没看见。

“公公请起。”容妃抬了抬手,面色却是十分平静,看来,今晚她怕是要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

“公公,之前本宫已听人传禀,皇上今日要来海棠宫,为何如今只公公一人前来?可是这途中生了什么变故?”容妃缓缓开口,只是可惜了,她今日特意花了一个时辰画的妆容。

“回容妃娘娘,皇上今日批阅奏折身子有些乏,便在养心殿歇下了,还特意嘱咐奴才,前来通禀一声,皇上明日再来看望娘娘。”小李子虽然贪财,但也知道要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让她们两个人斗起来,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如今还不是戳破的时候。

“李公公,本宫知道,如今这常睿不在皇宫,你就是同皇上最亲近之人,本宫养着这身子在这海棠宫里许多消息都不得知,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需公公您多提醒提醒。”哼,有什么可装的,容妃的眼底是深深的不屑,表面上却还要对他恭敬相待,毕竟这以后,两人来往的机会,可是很多。

“容妃娘娘严重了!老奴担待不起,您如今身子金贵,可得小心养着。皇上这手下的事这两日也就忙完了,容妃娘娘莫要想太多,仔细着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这容妃虽然得罪不起,可那程初雪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今晚的那一场戏,演的着实精彩。

虽说这容妃如今怀有身孕,可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今日皇上看程初雪的眼神,可是喜爱得紧,这日后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得事。

更何况,如今的皇上膝下子女都已长大成人,纵使这容妃日后当真生下皇子,也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皇上政务虽然繁忙,可也得保重好龙体,李公公,您时常跟在皇上身边,可得帮本宫好好照顾照顾皇上。”好你个李公公,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这宫里,最藏不住的,就是秘密!

“回娘娘的话,老奴一定恪守本分。如今时辰不早了,还请娘娘早些安歇,老奴这就告退了。”

容妃摆了摆手,对外喊道,“云儿,帮本宫送送李公公。”

“是,娘娘!”

门外的云儿应了一声,见李公公出来,便随着送了一路,“李公公,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云儿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小心地将藏在袖子里的荷包偷偷给李公公递了过去。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皇上的事,无需过多忧心,皇上明日必定会来海棠宫。”李公公面色镇定地收过云儿递过来的钱袋,低声嘱咐道。

“多谢李公公!”云儿欠身一礼。

“好了,送到这也就成了,剩下的路,咱家自己走!”李公公的脸上虽然未有表情变化,眼底的喜悦却是早已背叛了他。

“恭送李公公!”宫女云儿再次一礼,转身回了容妃那里。

“如何?”容妃听见了云儿的脚步声,眼睛却是并未睁开,侧卧在案榻上缓缓开缓缓开口。

“回娘娘,李公公收下了,还说让您放心,皇上明日定会来海棠宫。”云儿将李公公同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哼……”容妃嗤笑一声,睁开了眼睛,这个李公公!

“娘娘,如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置了吧。”云儿见容妃脸上露出些许疲惫,心中有些心疼起来。

娘娘今日为了皇上,画了一个时辰的妆容不说,还等了一个晚上,结果却是一场空,真是叫人气!

“去,去给本宫查查皇上今日究竟是为什么没有来海棠宫,这件事若是没有个答案,本宫心里硌得慌。”容妃睁开眼,一双眸子是满满的愤怒与仇恨,原本精致的妆容倒显得有几分可怖起来。

“是,娘娘!”云儿应声下去,心里想着,一定要帮容妃娘娘将这件事查个清楚。

不知等了多久,云儿终于回来了。

容妃一直闭着假寐的眸子突地睁开,看着急匆匆赶回的云儿,轻声问道,“可有结果?”

云儿的神色似乎有些挣扎,顿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回道,“皇上今日本是准备来海棠宫的,可途经御花园的时候遇到有一美人月下歌舞,一时间看得入了迷,便……”

“便什么……”容妃心底已经猜测出来,那皇帝,肯定是见色心动,忙着宠幸那女子去了。

“便抱入养心殿了,怕是……宠幸了那女子。”云儿紧张地看着容妃,生怕她因为生气而影响了腹中的孩子。

“娘娘,您可千万别多想,李公公也说了,皇上明日必定会过来看您的,您腹中还有龙种,千万当心身子。”

容妃阴郁愤怒的脸瞬间平静了下来,没错,她腹中可怀有皇上的骨肉,那贱蹄子纵使能勾引住皇上一日又能如何?终究,在皇上的心里,也是比不过自己的。

皇上年事已高,对于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可是爱惜得紧,从这段时日以来送了那么多的珍贵补品就可以看出,皇上是极其重视这个孩子的。

“无事,云儿,你先退下吧,本宫乏了。”容妃摆了摆手,神色之间已是疲惫之态。

云儿看着容妃,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想到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这些事,终究还是要娘娘自己想通,便安静地退了下去。

容妃卸下妆容外袍,上了榻,望着空荡荡的床顶,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冷宫生活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她当初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常睿所赐!

如今,常睿走了,也就没有人再能够威胁到她的身份,身下柔软暗香,很是温暖,她再也不要住进那冷冰冰的冷宫了。

李公公?呵,不过也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同常睿比起来,他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贱奴而已,两相比较下来,可好对付多了。

月下歌舞的美人?容妃的眼底露出一丝阴毒,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能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清晨时分,储秀宫便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哎,您听说了吗?昨晚儿程初雪被皇上临幸了!”

“真的假的?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昨晚她可是由养心殿的宫女给送回来的,不会错。”

“这么说,我们储秀宫马上就要出一个娘娘了?”

“唉,这程初雪的运气真是好,我们在这皇宫里待了这么久,也就上次远远地看了皇上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皇上……”

“若是让皇上也瞧见我,皇上一定会被我的美色倾倒,也一定会喜欢我的!到时候,我也就是个主子了。”一秀女眼冒红心,脸作痴迷状,脑海里已经浮想联翩了。

“切,想得倒是美,那也得要你有这个机会。”另一女子瞧着她一脸痴迷,反笑道。

祝语碟坐在床榻上,瞥了一眼正在梳妆台上梳妆的程初雪,眸子闪过一抹复杂,这程初雪究竟使了什么招数?

“皇上有旨……”

此时,房外突然传来李公公尖细而又响亮的声音。

“皇上下旨了,快出去看看。”屋里的人一听说皇上下了旨,纷纷都一涌而出,出去看热闹了。

“李公公,您怎么来了?”蓝姑昨晚便听到了动静,知道这程初雪还是个有点脑子的,这么快就被皇上临幸了,相必这日后荣华富贵都是迟早的事。

“蓝姑啊,喜事来临啊,快叫程初雪出来接旨吧。”李公公笑容满面,神清气爽的模样,相必今日又可以在这里得到不少赏银了。

“快快,去叫初雪出来接旨。”蓝姑挥着帕子,指着一旁站着的一个秀女,喜悦吩咐着。

“李公公!”程初雪听到嘈杂声,这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了出来,在李公公不远处站定,欠身行了一礼,动作优雅端庄,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说不出的温婉迷人。

“程秀女来了,那就接旨吧!”李公公笑着看了程初雪一眼,将手中的圣旨取了出来,徐徐展开。

“程初雪接旨!”众秀女们跪了下来,程初雪跪在最前头,面色红润而又透露着喜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程初雪,静柔温婉,丽质天华,幽静灵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特封为雪婕妤,赐住雪怡宫。钦此!”

李公公高声念完了圣旨后,将圣旨往程初雪身前一递,轻声说道,“雪婕妤,接旨吧!”

“谢主隆恩!”程初雪接过圣旨,站起身来,笑着谢过了李公公。

“咱家可是要好好恭喜雪婕妤了!”李公公扬手一抬,向着程初雪恭声说道。

“这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李公公了。”程初雪瞥了一眼一旁的丫鬟云儿,云儿立马会意将事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银两递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云儿将钱袋递上去,李公公笑着收下了。

“娘娘多礼了,咱家这就回去,禀报皇上了。”

蓝姑见李公公走了,程初雪又被封了又被封了婕妤,心中欢喜得很,走近程初雪的身旁,谄媚笑道,“娘娘,这日后可要仰仗您多多照顾了。”

“好说好说。云儿,走吧,去永安宫。”程初雪皮笑肉不笑地瞥了蓝姑一眼,再看向一旁的云儿,抬步走出了储秀宫。

“是,娘娘!”云儿高兴的应了一声,笑着回房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用品,欢喜地跟在程初雪的身后,向着雪怡宫的方向走去。

祝语碟瞧着程初雪远去的背影,眸子闪过一丝不明,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似乎升腾起了一抹什么如迷雾一般的气体,让人看不清真相。

“夫人,夫人……”

苏依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今日该做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趣的时光,小环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苏依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因为大力而有些疼痛的屁股,养伤这么久,好得也七七八八了,只是这大力,还是牵出来些许疼痛感。

“怎么了?”

她坐在床边上,全身软若无骨地躺在床旁的柱子上,看着小环。

小环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仪态有所失礼,连忙调整了步伐,待呼吸平复了几分后,走近两步,在苏依依身前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说道,“夫人,不好了。程秀女刚被封了婕妤,常总管在的时候,可没少整过她,如今她封了妃,这日后,恐怕会接机报复,让夫人您不好过。”

苏依依听小环说着,内心却并没有她这般的激动,程初雪是秀女,这封妃是迟早的事,只是小环说的,程初雪会接机报复,这件事,还当真有些不太好办。

“唉……看来,你家夫人我,又要养在深闺一段时间时日了。”苏依依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整个人向着床上倒去,她这日日待在这常宫里,哪里都去不得的滋味,当真是难受。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抹人影,常睿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如何了。

当初,他在时,她虽然惧他,人身却是自由的,纵使是闯下了什么祸事,也会有他给自己顶着。

可如今,没了他,她居然在这个皇宫里寸步难行,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叫人憋屈得很。

可她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奴婢,常睿在皇宫里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自己在宫里随便走两步都会遇到一个找她麻烦的主子。

如今的她,最安全而又明智的选择就是留在这常宫里面,哪儿都不去。

“依依……”

门外又有一声喊着苏依依的声音,苏依依向着来人看去,是祝语碟。

祝语碟走近后,向着两人看了一眼,见苏依依无精打采的躺着,相必是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事了。

“依依,你都知道了?”祝语碟看着躺在床上的苏依依,眉头也有些微皱起来。

苏依依这次学乖了,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甩了甩脑袋,牵扯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本想着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想要带你出去走走的,可如今,怕是又要待在这小宫殿里避祸了。”祝语碟的脸上也很是失落,这常宫里的草,都快被她们两人踩得长不出来了。

“依依,你说,这常总管还会不会回来?”祝语碟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苏依依心下一波潭水像是被石头砸起了涟漪,抿了抿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没有想过,也许这常睿在宫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功成身退,借着这次的狩猎,逃脱了这个皇宫,从此恢复了他的真身,逍遥自在去了。

可若当真是那般,依照自己如今在这皇宫里的身份,确实挺尴尬的,再加上有那么多的后宫嫔妃对她虎视眈眈的。

“我也不知道。”苏依依闷闷地说了一声,她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还会不会回来,若他不回,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离开这里?

“皇上派了那么多的人前去搜查,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这么久了,也许他早就已经……”祝语碟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后面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可那又如何,现在摆放在她们二人眼前最要紧的事,是如何在这危险重重的皇宫里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

苏依依心下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疼,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选择其一的话,她宁可那人是逃离了皇宫,也不愿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不用担心我,在常宫,好歹这里也算是我的地盘,只要我不出门,她总不见得天天往我这里跑吧?倒是你,之前她还只是个秀女的时候,就早已看你不顺眼了,如今有了名分,怕是更加不会放过你,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才是。”苏依依想着程初雪每次看向祝语碟时,眼里满满的厌恶与憎恨,恐怕,她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雪婕妤,更是不会放过语碟。

“好啦,我们两人,都要多加小心就是了。”祝语碟握起苏依依的手,两人对望着彼此,突然傻傻地笑了出来。

晚上,苏依依早早地就上了床,吩咐小环也早些休息,可睡到半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一抹皎洁的明月,夜晚的清风从窗外吹进,灌进她略显单薄的衣衫,身子被这冷风吹得一个哆嗦,可她却动也不动地,痴痴望着头顶上的那一抹明月。

今晚,可真是个好天气,苏依依看着头顶上的那一轮明亮而又皎洁的月,埋藏心底深处的忧伤不觉涌出。

这千古以来,不论文人墨客,亦或是孤魂野鬼,甚至荣华富贵者,所看见的,都只是这一轮明月,一轮月,从古至今,前世今生,人的轮回在不停地改变,却独独只有它,亘古不变地立在那里。

望着那轮月,苏依依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她还能再回去吗?

穿越以来的一幕幕都在眼前一点一滴地浮现,她出身富贵之家,爹爹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她送于太监做妻。

若这人是个脾性好的她也就认了,大不了,寻个时机,逃出去便是,可那个人的眼底,总是带着深不可触的冰寒,还有他一直隐藏着的真实身份。

他,当真是常睿吗?如果他是的话,那么她不得不佩服他的隐藏能力藏能力,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让人发现,可如果他不是,那么真正的常睿又去了何处?

难不成她当真要留在这皇宫里,待上一辈子不成?

不,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她不想被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晚风吹过时,带动着树叶颤抖,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其实很好听。

突然,苏依依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大力将她向后一扯,随即,她的嘴巴被捂住,她惊慌得忘记了叫喊,只傻傻地僵硬在原地,将眼睛瞪得死大,忘了反应。

鼻尖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苏依依几乎能断定,身后的这人,一定是个男子,苏依依回过神来,渐渐放软了身子,不再挣扎。她想要知道,身后的这个男子,究竟是不是常睿。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若是常睿真的回来了,如何会这般偷偷摸摸,可是,她就是想知道,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呵……”

那男子轻轻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苏依依整个人却像是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身后的那人,不是常睿。常睿的声音,她记得,同这人的声音,截然不同。

那么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常宫?还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依依眨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纤长的睫毛划到那男子的手指上,那人反射性地放开了她,苏依依一个弯身,从他手下逃了出来。

可几乎就是在一弹指间,苏依依还没有找到落地点,身子就再次被那男子楼了过去。

他将苏依依从身后揽住,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低沉而又性感的声音在苏依依的耳边响起,“常睿的女人,还当真是有趣。”

不知怎么,听到他的这句话,苏依依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这人听起来像是认识常睿的,既然同常睿相识,至少,她应该是安全的。

“你找他?”苏依依渐渐冷静下来,这人深更半夜闯进她的房间,也真是有趣,难道常睿失踪数月的消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是过来试探常睿行踪的?

“我不找他,我找你。”那男子的回答却是并未朝着苏依依心想的方向发展,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身,低沉而又充满魅惑的声音在苏依依的耳边响起。

苏依依何曾受过如此阵仗?两人贴得极其相近,苏依依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独特气息,此刻再听到他的这一番话,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

“我不认识你。”苏依依强逼自己保持冷静,声音也尽量放得冰冷淡漠,不想让身后的人听出任何的异样。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就成了。”那男子居然伸出手指,在苏依依的脸颊上缓缓划过,苏依依惊得躲开了他的手,心,不受控制地慌乱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依依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缩成一团,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男子的举动。

“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那男子似乎感受到苏依依的害怕,声音放柔了许多,可听在苏依依的耳中,却更是魔音一般令人颤抖。

苏依依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身体却依旧紧绷着。

谁知,她的态度刚软下了两分,那男子居然得寸进尺地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口中说出的话也变得轻挑起来,“姑娘,这夜深露重的,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对月相思,不如让我来陪你排遣排遣寂寞?”

苏依依死死咬着唇,想着要怎么?才能从这个男子的手下挣脱出去,若是单凭力气,她定然是比不过这个男子的,若论武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跟这个能够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的男子争斗?

就在苏依依想着对策的时候,那男子的手已经从她的腰间顺着她的身形渐渐往上移动,眼看就要摸到她的胸口,苏依依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差距,狠狠地踩了男子一脚。

在他因为疼痛怔住的片刻,苏依依用尽全身力气从他的手下一口气冲了出来,跑到梳妆台前,不露痕迹地收起了一根长长的发簪,小心地隐藏进袖子里。

“下流胚子!”苏依依气得胸膛起伏,恶狠狠地瞪着那男子,心里警惕着,若是那男子扑过来,她就一簪子刺过去,杀死他。

方才他一直将自己钳制在他的身前,苏依依看不见他的面容,可如今,她们两人对立而站,苏依依直直面对着他。

她这才看清他的身影,房间里虽然光线昏暗,可他挺俊修长的身影却很是清晰。

苏依依努力地想要去辨认男子的脸,在他身形转动之时,苏依依却见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月光在面具之上反射出一道光,闪得苏依依看不清他的脸。

被苏依依踩了一脚,那男子也不恼,更不着急去捉苏依依,而是就那么站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低低地笑了,“呵呵……”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像是春天里的微风吹动铃铛的声音,清脆动人,更像是夏日一道凉凉的风,敲打着清晨竹林。

苏依依想叫,却不敢叫,纵使当真叫了,怕是也没有人会真的救她,到时候让这男的给自己扣下一个私会男人的恶名,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苏依依实在是不想同这个人耗下去,好端端的,她看什么月亮啊,这下好了,反倒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我?这长夜漫漫,姑娘,你不寂寞吗?”那男子似乎是吃定了苏依依,她越是害怕,他倒觉得越有趣了。

“呵呵……这大半夜,扰人清闲,公子不觉得很是失礼吗?公子若是寂寞,出了这皇宫,相必有不少去处都能解决公子的烦恼,何必在这里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耗着?常宫虽然闲少有人走动,可若是让人发现了,恐怕你也会有不小的麻烦。”苏依依直直地盯着那人的眼,这双眼,很是熟悉,可是,她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不对,她来到这里后,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这人身形气质如此出众,自己若是见过,不可过,不可能记不住,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那男子突然沉默了下来,就在苏依依认为自己的话语劝动了这个男子,他下一刻就会离开时,那男子却突然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你想做什么?”

苏依依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声音冰冷地望着他。

随着男子一步步靠近,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美人儿,嫁给一个太监多憋屈,更何况,如今他生死不明,不如,你跟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那男子不知怎么走到了苏依依身旁,轻挑地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身前,语气十分暧昧。

“你?一个在黑夜里偷鸡摸狗的小人?”苏依依别开自己的脑袋,语气变得轻讽,这个男人,未免也有些自信过了头。

“偷鸡摸狗?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评价我。”那男子强行将苏依依的脸掰了过来,让她直面自己,在两人即将相触的位置停了下来,冰冷的呼吸喷洒在苏依依的脸颊上,冲得她身子一抖,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难道不是?”苏依依反问回去,这人一身黑衣,还戴着一张面具,一个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既然你都说是了,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给我的美名,正好,我游历江湖多年,还从来都没有尝过太监女人的滋味,今夜,就当是我送你我们相识一场的礼物好了。”说完,他的手再次不安起来,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了下来,苏依依握紧手中的簪子,在他吻下来的那一刻狠狠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厉光,将苏依依的手反扣了下来,强行按在她的身后,让她再也无计可施,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还真是一个狠辣的小女人,算了,3今夜,便暂且放过你。”那男子突然语气软了两分,在苏依依惊吓地回过头来时的瞬间,竟趁她不注意,在她的唇上落下浅浅一吻,随即笑着跳了开来。

苏依依有些发愣,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那男子举起大拇指,在唇边轻轻抹了一下,动作缓慢而又十分魅惑,嘴角的笑意更是勾人心魂。

“你混蛋!”苏依依对付不了眼前的男子,厌恶地用力擦了擦唇瓣,恶狠狠地瞪着他,只能骂着无关痛痒的话。

男子不再逗弄苏依依,从窗外跳了出去,空中传来他的声音,“美人儿,这次,我便暂且放过你,若再有下次……”

苏依依连忙走到窗前,将窗户死死地关上,背靠着窗户,静静地等待着那人远去。

男子瞥了一眼关上的窗,眼底闪过一抹趣味,那雕工精致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隐隐的光,他一身黑衣,像是黑夜里的使者,一个轻身便消失在了常宫。

苏依依等了许久,直到听不见窗外动静后,这从窗户后面退了下来,上了床。

经过这一番闹腾,困意倒是上来了,苏依依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想着明日一定要小环将这房间里的窗户都给封死,看那男人还怎么进来!

经过昨晚那么一闹腾,苏依依这连日以来被关在房间里的阴郁心情倒是散了不少,只是醒来后,那男子的容貌与气息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扰得她不得安生,着实令人烦。

“夫人,不好了,雪婕妤来了。”

小环从院外跑了进来,通红而又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得出来这一路上,她是多么焦急。

“嗯,我知道了。”

苏依依点了点头,起身扫了一眼桌上的冷茶,吩咐道,“撤下去,换一壶热茶来。”

小环应声连忙取了茶壶,朝着厨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苏依依看着程初雪已经走至院前的身影,好不容易舒缓了片刻的眉头再次升上一抹凝重,这该来的,总要来的!

“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照着奴婢给主子的礼仪,苏依依恭恭敬敬地给程初雪行了一礼。

程初雪却像是丝毫未看见般,径直绕过她的身旁,坐在了苏依依方才坐着的椅子上。

苏依依依旧低着头,身子一动不动地,等着程初雪接下来说的话。

“云儿,这儿太阳大,走,扶本宫去亭子里坐坐。”程初雪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拿着手帕挡了挡头顶上的太阳,眼神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便起身向着亭子走去。

方才一行人瞬间都转移到了亭子里,如今虽然入了秋,可若是一直站在这太阳底下晒着也是难受的,更何况,苏依依还是跪着的。

过了许久,苏依依只隐约听见程初雪说了一声有些乏,便就再也没了声,相必,是真的睡了吧。

苏依依的腿已经渐渐有些麻,她想要站起来,可没有程初雪的吩咐,她不能,否则,程初雪就更有理由来惩罚她。

双腿实在是有些麻得难受,苏依依伸出手,动作尽量轻微地按摩着双腿。

“夫人……”小环回来后,见苏依依一个人跪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她,走近便要将她扶起来。

“没事。”苏依依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亭子里的程初雪,小环立马会意,不再上前。

两人的这一番动静自然是落入了程初雪的耳中,她撑着脑袋,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苏依依跪着的方向,语气有些抱怨道,“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上口茶,难不成,这常睿不在了,你们常宫,连茶水都喝不起了?”

程初雪的声音很大,足够苏依依听得清楚,小环自然也听见了,提起桌上的茶壶,伸手就要去扶苏依依。

苏依依站着着实是有些扛不住,这程初雪既然要找她麻烦,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干脆便站起来,提着茶壶准备给程初雪送茶去。

“小环,你下去!”苏依依低声命令,这里少一个人,也就少一份牵连,她不想让小环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来,毕竟这件事,确实同她无关。

小环担忧地看了苏依依一眼,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过去了也根本帮不到夫人,也许还会许还会给她添麻烦,便退了下去,却也没有走远,只藏在远处静静看着苏依依。

苏依依将茶水端到亭子里,在程初雪眼前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茶叶是上好的龙井,一壶茶泡开,清香扑鼻,仅是嗅着这茶香,便能知道这茶,是上等的好茶。

“娘娘,请用茶!”苏依依将茶水递上去,态度恭敬而又卑微着。

程初雪瞥了一眼一旁的云儿,云儿瞬间看向苏依依,大手一拂,将茶水掀翻在地,厉声道,“大胆奴婢!娘娘没有同意你起来,你居然敢自作主张站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娘娘了?”

打翻的茶杯溅了一地,洒出的茶水滴到了苏依依的手臂上,苏依依脸色瞬间一白,痛呼出声。

“没用的东西,来人,给这个不懂规矩的贱婢掌嘴!”云儿朝着身后吩咐一声,两个身材魁梧的老婆子上前便一人一边抓过苏依依,作势就要扇下去。

就在这时,程初雪突然开口了,“慢着!”

苏依依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只是站在那里,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苍白的脸色却是镇定自若。她的眼神瞥到地上的茶水,眼里闪过一抹惋惜,这么好的茶,就这么给浪费了,真是可惜。

“算了,新入宫的婢女而已,不懂规矩,慢慢教就是了,这脸可不能打坏了。”程初雪朝着两个老婆子摆了摆手,那两人便退了下去。

苏依依下意识地握住手臂,那火辣辣的疼痛清楚地提醒着她,她知道,此刻她的手臂定然已经是红肿一片了。

“哎呀,云儿你也真是的,怎么如此不小心,将茶水都打翻了,没事吧,可有烫着?”程初雪疑问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嘲讽的意味,分明烫伤的那人是苏依依,她却反过来问云儿有没有事。

“娘娘无需担心,云儿没事。”云儿瞥了苏依依一眼,幸灾乐祸的声音也是再明显不过。

苏依依就那么站着听两人一唱一和的,手下火辣辣的疼痛令她几乎想要晕厥,脑袋有些嗡嗡地作痛,却还是只能强忍着。

“既然你没事,本宫也就放心了,你这个贱婢,怎么做事如此笨手笨脚。”程初雪转过身来,看着苏依依一口一个贱婢的叫着,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还记得当初常睿欺辱她的时候,这个女人和祝语碟,可是高兴得紧,如今风水轮流转,她成了站在高处的那个人,角色,也该倒转过来了。

程初雪狠狠盯着苏依依,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还有已经起了水泡的手背,心中多日积累的愤怒尽数都发泄了出来,心情瞬间变得无比舒畅。

“苏依依,别以为你有常睿罩着就能在这皇宫里为所欲为,说白了,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奴婢罢了,如今,我是你的主子,就算是常睿回来了,你也是要给我下跪的贱婢!”程初雪想起当初身为秀女时,常睿加著在她身上的那些,如今,她也要一点点的,全部都还给苏依依。

“当初你们加在我身上的那些,日后,我会一点点的全部还给你!”程初雪靠近苏依依,瞬间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在她的耳边冷声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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