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首,您情敌真多。”云空不免回答。
“会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吗?你做什么想?”
“属下暂时想不到其他可能。可若她是要绑了荻神官,而后慢慢折磨呢?”
“那她就会很快就会开出条件来要挟我了。”允年回答。“甚至,带走荻秋的同时,就会留下话语威胁。可此刻显而易见,不是这样的。她要的就是荻秋。”
“凤首心中可知是为何人?”
允年红眸微动,似在凝思。“净炎谨是应该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动静。之前我不怀疑他的死,可日前,荻秋才坦白说过,她并未真正与净炎谨决战,更不是亲手杀了那人。她只是检查了尸体。所以……”
云空盯着允年,“是诈。”
“秋本就惧怕净炎谨,心魔极重。平日若我不注意说起这个名字,她常会吓得发起抖来。我见之心中十分难过,净炎谨当初强行霸占她的阴影对她伤害过深。试想,一个对净炎谨有畏惧心理的荻秋,一去战场,看见净炎谨死了,她定是不敢多想,就马上接受了净炎谨死了的这个事实。因为这样,她会立刻感到如释重负。”“净炎谨狡猾多变,又熟悉荻秋,有可能,那时候已经看出商靖鸿就是荻秋的伪装身份。”
云空接话,“净炎谨借了那契机,做了个假象,而以待后面的一步步复仇。毕竟,死人最不让人提防。”“如今看来,如果所有推断成立,她易容术了得,更加不能不让人深思,四年前曝尸荒野的净炎谨,是个替身!”
允年沉声冷道,“果真狡兔三窟,八年前,我心死成灰,登位后大赦天下。放走了净炎谨,其实早该斩草除根,一网打尽。云空,你且传信嵇远。这一次,”她站起身来,目光变得非常坚定,她望向前方,吐出几字,“我一定要把她挫骨扬灰!”
“属下明白了。凤首身上还有与长公主出战留下的伤,属下等还希望凤首能恢复功体后再战。”
“我现在这副模样去对上这个深不可测的净炎王,确实心中毫无把握。”允年垂了垂眼睫,“可……秋能等吗?”
“那贼人既然把凤血归一并带走。属下大胆推测,荻神官一时半会,兴许不会有事。”
“希云空,别忘了。八年前,秋就是因为我们的犹豫,而……我不能允许历史重演!”
“雪蕴坛的事,属下没忘!”希云空朗声道,“这一次,定要一雪前耻!”
“退下吧。”
“是。”
希云空站在大院中,与其他副将逐一商量要事。有些人在天穹宫附近跑来跑去。神寂岭入夜后,听得几声鸟嘶叫。月盘已亮,照的青松投射了长影在地板上。
允年看着桌上放着的那金饰,略有沉思。
而终于,忙完了一阵的希云空,神寂岭的武将第一人,把自己的目光投入了天穹宫里那一身鲜红繁服的王身上。如今,稚嫩易怒的小公主已经成长为了冷静高贵的女王。举手投足间,已有了临危不惧的稳重和从容不迫的气度。情深如她,却不再因情混乱了理智。
希云空见她站起了身,随后,坐在了七弦琴前。大战在即,她却能够沉静得下心,抚琴一曲。那双挑得起宝剑千钧的双手,轻轻拨出了七弦琴的一音,不多时,阵阵悦耳清音从她指间流露出来,曲中回旋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天穹宫所有人的动作变缓,不少人闭目聆听。神寂岭今夜得赏一曲,叹为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