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负剑!王负剑!
没错,就是负责提醒秦王如何拔剑!
卫登不负使命,追得霍善迈开小短腿跑得嗷嗷叫。
卫伉也很不好意思地贡献出他们的小嗓儿喊出属于自己的台词。
一时间整间屋子都热闹起来了。
卫青:“……”
霍去病:“……”
舅甥俩都有些恍惚。
什么?荆轲刺秦王居然是这样的吗?
目睹整个过程的嬴·朕当时绝不可能这么狼狈·政:朕回去后就把夏无且那家伙杀了!
卫青和霍去病带着满脑子“绕柱跑”和“王负剑”上朝去了,霍善惦记着要让李时珍他们到医馆去的事,领着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昨天的义诊还是很有效果的,得知医馆表示要义诊三天,今儿一早便有不少人过来等着。
医馆还没对外开放,众人见到霍善来了,马上让出一条道给他往里走,嘴里还招呼道:“小神医来了!”
霍善听多了别人这么喊,现在都没再去纠正了。喊就喊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可是要开天下第一医馆的人!
霍善跟众人说了早安,吩咐温应他们先守在外面,自己跑进去问夏老头:“医馆有后门吗?”
他把李时珍要带着嬴政过来的事给夏老头讲了。
当然不是提他们的真实身份,只说了有位濒湖山人要带着患者登门。
霍善还特意给夏老头强调了一下:患者姓赵名正,正月的正,不是秦王政的政哦!
夏老头:“……”
你自己不说谁会想到那上面去?
秦始皇倒是和赵挺有缘,有些人会把他称为赵政。
因为西汉人(比如司马迁)普遍认为他是嬴姓赵氏,而当时的人对男性习惯称氏,比如屈原就是芈姓屈氏。
到了汉代,姓氏已经合二为一。
其实在此之前姓这东西最初代表的是母系出身,以此区分各族的血脉关系。
姓一般是不变的,毕竟女方负责把孩子生出来,肯定不会混淆自己的血脉。
氏这东西就比较多变了,比如祖上有人当了司马,感觉这个官职足以显示自己这辈子的伟大成就,于是从此改称自己为司马氏。
男人都喜欢称氏,大概是因为这更能体现他们自己或者他们祖上有多牛逼。
天子倒是没有这个讲究,古时的说法是“最贵者国君,国君无氏,不称氏称国”,比如嬴政未登基前被称为秦王政。
不过也没人会当面直呼嬴政的姓名就是了,不管是嬴政还是赵政都没人敢喊。
尤其是赵政,他灭了赵国后可是特意旧地重游,亲眼欣赏昔日仇人们的死法。
记仇。
正是因为不管哪个名字都叫得少,夏老头听霍善说患者叫赵正也没放在心上。
他祖父夏无且是当过秦始皇的侍医没错,可秦始皇和他又没啥关系。
他出生的时候大秦早就亡了不知多少年了。
夏老头道:“你把他们领来就是了。”
得知那位濒湖山人就是传授霍善医术的高人之一,夏老头还起身跟着霍善一起去迎接对方。
濒湖山人其实是李时珍给自己起的别号,他曾写过一本《濒湖脉学》,就是拿自己的别号来冠名。
李时珍有着明朝读书人的通病,在写诗方面人菜瘾还大,他悉心给二十七种常见脉象挨个写了几首长长的歌诀,力求让每种脉象都拥有自己体状诗、相类诗、主病诗。
写法大体类似于后世中医医学生常背的中药歌诀。
也算是为脉学推广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李时珍和嬴政是出现在医馆外一处树荫下的,长安街道上人来人往,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嬴政听到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声,走出树荫往街道上看去,只见长安城中秩序井然,车马络绎,繁华程度不下于咸阳。
一月底的长安城还是挺冷的,街上的行人仍穿着冬衣。嬴政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属于读书人的冬衣,觉得这里的人衣着打扮与大秦极为相似。
嬴政皱起眉头。
李时珍他们没和他提太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事,只是在讨论他病情的时候透露了他命不久矣的未来。
这一点是李时珍他们得知他刚结束东南一带的巡行、已经走到了平原津的时候提及的。
平原津下一站,就是沙丘了!
至于到了沙丘会发生什么,李时珍几人当着他们的面交换了一个“懂的都懂,实在不懂我也没办法”的眼神。
嬴政很想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偏偏又无从问起。
只能先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