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瞬间就妥协了,“行吧行吧,喝酒就喝酒,只要你不揍我,其他都好说。”
“我什么时候揍过你?”
“哎呦这话说的,上学那会就数你揍我最多,这几年是学会装人了,我要不提醒一句,万一你本性难移呢。”
“出不出来?”沈迪要挂电话,奚亮忙叫道,“出出出,我这就换衣服,地址发我!”
两人约在一家酒吧,奚亮一进包间就愣住了,桌上几盘菜一样没动,几个酒瓶倒已经见了底,看来沈迪根本就没有找人陪他喝的意思,一个人潇潇洒洒的把自己灌了个大醉。
“怎么了这是,喝成这样?”奚亮随手扶起几个酒瓶,刚要在他对面坐下,沈迪红着双眼看向他,目光冷的能在人身上扎几个冰窟窿,“我最后再说一遍,他妈别跟我提他。”
“我提谁了?”奚亮莫名其妙。
沈迪大抵是半醉半醒间,把“喝成”听成了“贺程”,他从桌子那一边突然越了过来,拎起奚亮的衣领,用力拉近,鼻子几乎顶到人脸上,“你再提一句试试。”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奚亮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这个时候,顺着他的话认怂总归是不会错的,“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什么。”沈迪把一瓶酒砸在他面前,“你不还没喝吗。”
“真别,你都这样了,我喝还有什么劲儿,来来,不说笑话,我真送你回去。”
奚亮那副柔弱的身子骨抱沈迪着实有点为难他了,但机会难得,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巴不得和他贴的再近点,只要沈迪这会还硬的起来,他立马就能脱了裤子坐上去。
奚亮也是个不怕死的,要不也不会在以前被揍的最没人样的时候,还宵想着沈迪这片明月光,没办法,谁叫人家长的好呢,刚上大学那会的沈迪,清瘦少年,干净漂亮的真跟天上的月亮似的,任谁看一眼都要沦陷。
“老实点。”沈迪坐在副驾驶上,食指虚点着警告,他语声不温不火,但就是有股不容置喙的凉意。
奚亮咽了咽口水,不甘心的嘟起嘴,“回哪啊大帅哥。”
沈迪看着前面,酒精麻痹下,大脑有片刻的迟缓,他动了动嘴,像是呓语一般的说了个地址。
“你确定?”奚亮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片不是已经在拆迁了吗?”
“开车。”沈迪说。
奚亮还想劝他去他那,但沈迪靠着椅背,已经半闭了眼,他只能启动车子,朝他说的地方开去。
开进来后他才有点后怕,这什么地方,连盏路灯都没有,一大片没有人气的老房子,黑暗里鬼气森森的,“你真住这?”
沈迪推开车门,一个眼神把奚亮要跟下去的念头给灭了干净,“车给你开回去。”
“不是,你真要住这?这已经没人了,大晚上你一个人多吓人啊。”
沈迪没再说话,两道笔直的车灯下,他双手插着口袋,步履微晃的走进了黑暗里。
奚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跟在后面,用两道车灯把沈迪送进了楼,完了他一脚油门,飞快开走了。
沈迪在黑暗里摸索到钥匙,开了眼前这扇老旧的门,吱呀的声音在悄无人声的夜晚听来格外突兀。
因为拆迁的缘故,这一片已经不供电了,他也不需要光源,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更是少的可怜,光用脚步丈量,就能熟门熟路的走完这里每一寸。
从进门,到他常坐的那张桌子,不肖五步,贺程曾经只用了三步,就从椅子上将他拽了起来,那是他出去五天后回来的第一个动作。
贺程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