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将这样的意念传达给松泽、想让他放松一些。
“是吗,”松泽的回应非常平静,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望向我,“那么,青弦君今天来我家,只是为了找我聊天?”
被松泽提醒,在将钥匙的事抛诸脑后超过两个小时的现下,我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以最快的语速急促陈叙道:“钥匙、我来拿回我的脚踏车钥匙。昨天去多摩川的路上装进了西装外套口袋,后来外套扔在了松泽家的洗衣篮,钥匙大概、不,钥匙一定还在洗衣篮里。”
——这是我能够拿来说服松泽相信我的最好的证据。
洗衣篮就翻倒在我脚边不远处,大概是之前被松泽或者我踢到了,而那时沉浸于探索松泽性感身体的我根本没有注意。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揭开了倒扣的塑料篮,果然看到了卡在不起眼处的脚踏车钥匙。
“……所以说,你只是来找我拿钥匙的?”
松泽一直沉默地看着我的动作,直到我捡起钥匙欣喜地出示给他,才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把下颌架在交叉的十指上,声音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距离感、还有随之而来的隐蔽的违和感,却更加浓烈了。
是说开了误会,交流应该更加顺畅,松泽给予我的感觉却完全相反,仿佛我答一个“是”字,他就会退到看不见的角落。
“本来……是的。”
直觉令我选择了暧昧的回答。
我坐回松泽身前,半是强硬半是恳求地握住他的右手,平放在膝盖上,继续未竟的包扎工作。用身体接触来抵消距离感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以我此刻被震惊和情欲接二连三洗礼过的精神状态,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办法。
松泽被我碰触的手臂略不自在地一动,又很快沉寂下来。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在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以为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在尴尬的沉默中度过的时候,松泽忽然开口道:“挺温柔的嘛。”
我诧异地抬眼看他。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我,眼睛里含着似有若无的讥诮与笑意。简单的一句话就像道轨的扳手一样,将原本波诡云谲的气氛导向了更加柔和的方向。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紧张蜷起的脚趾,此刻才逐渐松开了。
被那样的气氛鼓舞,我给出了相当轻率的答复:“是说做爱风格吗?”
……说完就开始后悔。
好在松泽似乎并没有感到被冒犯。他垂下眼帘,盯着我的手指,勾起了嘴角:“青弦君。”
“哎?”
“技术不够,还谈不上风格。”
“……”
处理好明显的伤痕之后,我回忆着救护培训的步骤,从急救箱里翻出电子体温计递给了松泽测舌温。本来只是教条主义的刻板习惯,接回体温计时,我却被其上的读数吓了一大跳:“喂、松泽,你在发烧啊。”
难怪刚才松泽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我试图劝松泽吃些退烧药,不过想也知道松泽这不肯走寻常路的男人不会乖乖答应。38.5°,这个体温在我看来已经是令人警惕的温度,松泽却浑然不在乎似的挥了挥手:“我麾下的免疫系统正在同病原体顽强战斗,不要随便打搅这场荣耀之战。”
全然的胡说八道,却因为过于荒谬而不知该从何处反驳。我只好越俎代庖地行动起来,先收起暖桌、把壁橱里的被褥拖出来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