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然而一旦试图这么想,大脑里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出现。
要是希融能一直在他身边,能变成一个家庭就好了。易曲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退了一步,几乎同一时刻他腰间的手机再一次震动了一下,是十三科特别设定的那个震动方式。
从那条紧急通讯到现在,一共过去了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十三科一共给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发来了十六次通讯。事情真的有这么紧急么?易曲握着还在震动的手机,没有接听,也没有回复短信。在这难得到来的独自一个人的时间里面,他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出了口气,之前柔和的表情渐渐消失,只是面无表情地地坐了一会儿。
在过去一个月里面,民间的意向曾经极端地倒向异种应该被治疗,异种是怪物,是令人作呕的、热衷破坏的混蛋。所有试图为异种说话的人,都曾经被冠以“不是异种就是被异种买通”的污名。而这段时间,政府一句话都没有说。
极端的环境总是让人反感的,所以酒酒的事情出来之后,积攒的情绪一下子爆发,整个舆论导向几乎不可逆转地开始冲向另外一边。
易曲很清楚,假如没有人引导的话,舆论接下来的走向应该如同有阻尼状态的简谐震动一样,反复在厌恶异种和亲近异种之间徘徊不定,最后慢慢的开始疲惫,然后趋于客观——原来他们也是很普通的,除了能力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假如没有人引导的话”。
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那个少年许诺的东西,把全人类变成异种,让异种们可以在阳光下生活,还有附加条件,当时在那里的那些人要无穷无尽地活下去,直到他们自己放弃为止。
正是因为这个目的很明确了,易曲反而陷入了更加浓重的疑惑中。
他突然想不到,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从日程上看,这个计划无疑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极端排斥异种的那个协会的名声已经彻底完了,但是这不能阻止那个协会的成员为此殊死一搏,而再怎么仔细想,他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线索,要如何停下这一切。
大概这个世界上能看透真相的人其实不少吧,只不过有能力改变真相的人真的很少,大部分人都只是被这个世界裹挟着向前走,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易曲揉着额头,努力想要压下那种无力感,之前在幻觉中的那一次溺水的绝望再一次涌了上来,如同在悬崖边缘一般的感觉让他几乎颤栗起来。
“易曲!你没事吧?!”
听到希融焦虑的声音的时候,易曲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僵硬在椅子上,呼吸心跳频率都降低了,甚至于没有发现外界的变化。
希融看到易曲稍微回过神来,皱起了眉毛:“你刚才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希融。”易曲的声音听起来依然不太正常,希融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她曾经听说过,人类不太舒服地时候,额头的温度会发生改变。不过易曲没有让她碰到自己的额头,而是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希融看到易曲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笑容:“谢谢,要不是你的话,我大概会被自己困死。”
希融听到易曲说话才稍微松了口气:“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哥给你制造的幻觉伤害了精神?会觉得头疼么?一开始总归是会这样的。我记得第一次被连接精神之后,也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