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稍微扶了一下墙壁站稳。
“是个研究员,死因是后脑被重击。”南景把尸体从墙里面撕了下来,稍微检查了一下,然后下了结论,“从尸体上看,死前……应该是站着的。而且从后面水泥缝隙里看的话,这栋墙里面应该还埋着更多尸体。不过墙后面是另一个空间,我们可以试一试把墙打穿了直接过去,看看有没有出路。我觉得现在的话,我们已经拿到了资料,还是不要多生事情,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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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稍微回过头,看了南景一眼,没有开口反驳,当然也没有赞同。
事实上,在比南景更早一些的时候,希融已经察觉到了,现在表现不对劲的人不只是易曲一个。
在这一片黑暗中,南景和易曲的呼吸声和之前毫无区别,有一个瞬间,希融突然察觉到,她之所以什么都没说,依然留在这两人身边,并不是因为她想要小心探查发生了什么,而是单纯的,比起朋友和亲人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或者寄生了这个可能性,更加令她觉得不安的,是在这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假如她现在甩开他们,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希融当然不是没有过一个人执行任务的经历,但是莫名的,她对于独自一个人呆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之中产生了恐慌,一种前所未有的、对于孤独的恐慌。
再下一刻,希融意识到,不正常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自己。
希融在一个瞬间想出了很多种可能性,比如说,有某种影响人判断能力的磁场在这附近作用,让他们判断能力降低。或者是某个异种还没有死去,留在这里,试图用这种方法诱导他们认为彼此都已经不是原来的同伴,从而自相残杀。
她没来得及理清楚到底哪一种可能性更大,就听到了南景的话。南景当然不是个求安稳的人,倘若她是的话,她就不会远离自己安逸的生活跟着来到这里了。要说南景是为了报恩才来的,希融是不信的。南景和乐樱这对亲姐妹之间的感情绝对不算特别亲近,经管南景和长琴是以乐樱过世太过于悲伤的理由离开的,希融也一种有一种直觉,他们两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不得不走的。
就像这一次,希融也很肯定,南景一定是有什么要告诉她的,或者是有什么真相要查出来,所以才出来了。既然如此,这种委曲求全的话,就绝对不应该是南景说的。其实仔细想想,会说出这种话倒像是她亲妹妹乐樱的性格。
希融依然没回答南景的话,她自顾自地把手电筒的光柱停在尸体上,然后蹲了下来,走到尸体旁边从尸体白大褂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幸好,这位死者有着和不少实验员一样的习惯,因为白大褂口袋很大,所以他随手把一本实验记录本揣在了兜儿里。
南景和易曲都不说话了,要不是那两声均匀的呼吸声还在,希融觉得自己的情绪大概已经开始崩溃了。所幸她不需要呼吸,也没有什么人类的生理反应可以让别人判断她的情绪,所以她尚且还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地翻开了实验记录。
是很无聊的实验记录,中规中矩的记录了本次实验的目的,实验步骤,事无巨细到简直有些蠢地抄写了实验装置的使用方法,然后是第一次实验设定参数,再然后是第一次实验结果,令人懊恼的失败,然后是总结失败原因,调整参数进行第二次实验……
很奇怪的,明明希融的氧气瓶还剩下不到二十个小时,易曲和南景居然都没有说话,由着希融乱来,浪费着宝贵的时间继续看那些实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