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你是受虐狂吗?”甜香侵进鼻腔,他终于开了口,“把分了手的前男友带回家,想听我每天在眼皮子底下说恨你?还是想使别的手段让我回心转意?”
“我们没有分手,”绿灯亮起,季云深把巧克力包好,放在中间的储物箱上,“如果你执意这么想,我不介意帮你纠正。”
拐进另一条街,又是一个红灯。
肖誉听见锡纸包装的响声,不等他多想,措不及防被扳过了身子,嘴里被塞进一个硬物。他本能往外吐,但季云深的手施力扣在他脑后,唇舌攻进口腔,将巧克力顶了进去。
前有季云深的唇,后有季云深的手,他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巧克力在一推一顶之间很快融化,他喉结一滚,咽下了三种液体,而后绿灯再度亮起——他被季云深纠缠了整整九十秒。
“季云深,”肖誉声音发哑,嗓子有种被糊住的感觉,他使劲咽了咽口水,空洞望着前方道路,“其实你爱的是控制我的感觉,对吗。”
脸上的餍足转瞬即逝,季云深很快否定:“不是。”
肖誉不想再说,转过脸闭上了眼,嘴里只剩下可可豆的清苦。
不知过了多久,肖誉睁开眼,凌晨两点了,车子已经停进半岛蓝湾的地下车库,季云深正站在车外帮他解安全带。
他睡得迷糊,下车时脚下发软,一下就摔了出去。
“小心点。”
脸撞在季云深小腹的位置,羊绒大衣有些扎脸,季云深伸手稳稳托住了他,再一用力便把他从车里抱了出来。
“到家了,饿不饿?”
公主抱的姿势着实令人难堪,即便凌晨的车库空无一人。
肖誉面上一冷,动了动腿:“让我自己走。”
这次季云深很顺从地把他放了下来,他有些意外。
半岛蓝湾一梯一户,出了电梯就是季云深家棕黑色的三樘实木门,立在那里像一个矩形黑洞,里面则是吃人不吐骨的深宅大院。
恍然间,他有种要在这里度过下半生的错觉。
一个黄绿相间、轻飘飘的东西落到地上,他落后季云深半步捡了起来。原来是一片银杏叶,藏在卫衣帽子里和他一起到了这里。
平港这边少有银杏,平平无奇的叶子倒成了稀罕物。
“拿了什么?”门开了,季云深回头喊他。
他下意识把叶子揣进口袋:“没什么。”
进屋,换拖鞋,挂外套,给手消毒,是肖誉再熟悉不过的流程。
李长风和梅姨早就下班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半个多月没回来,这里的空气都变得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