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够大够软。”
司若微垂眸搓弄着浴袍系带,不想接纳旁人上床。
叶宛菁低叹了声:“香港车祸让我伤了腰,沙发睡一晚,明日就起不来了。”
司若微嘴角抽搐:“那我睡沙发!”
叶宛菁险些憋不住笑意,抬手?阻隔她的出路:“你是主,我是客,这样不合适。上去吧,左边还是右边?”
司若微气不打一处来,杏眼滴溜溜转两?圈,她倏地?倒上床榻,摆起“大”字,断了叶宛菁再想挤上来的心思。
幼稚透顶。
叶宛菁幽幽踱去床头,扬手?拍灭小灯,只侧身倚靠着软枕半坐,气音微弱:“你这姿势,容易让人误会。”
司若微的脸颊忽而滚烫一片。
若有光晕,此刻定是漫天火烧云散于容颜之?上,脖颈之?间。
她要谢谢这片漆黑,给?了她体面。
紧攥的拳恶狠狠捶着床榻,司若微拽走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缩去一边阖眸就睡。
叶宛菁摸黑调低空调,这才心满意足躺倒在?侧。
时隔6年的同?榻而眠,竟要靠她豁出一张面皮不要,才可以。
得来不易,自当珍惜。
叶宛菁辗转难眠,忍不住回眸去瞧那坨雪白的“蚕蛹”。
司若微今夜惊惧过度,本想假寐掩盖尴尬,却假戏真做,连呼吸的节律都变得沉稳而坚实。
就这么入梦了?
叶宛菁失落,孤寂,而后…嘴角涔起些微淡笑。
司若微没变,还是从前心大的傻丫头。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第一缕晨光洒进?卧室,司若微好梦初醒,叶宛菁却喜提一双黑眼圈。
司若微平静地?掀开被子,揉着乱蓬蓬的头发直奔洗手?间,好似从不记得,身边有旁人。
叶宛菁靠在?床头,失眠一整晚,此刻她的精神状态差到极致。
听着唰啦啦的水声,她摸出西服口?袋里的药干吞入喉,用纸巾包住药片包装,才丢去垃圾篓。
司若微洗完澡,自衣柜拎一套雪白衬衫裙,复又?躲进?洗手?间换装。又?是半小时过去,叶宛菁等的百无聊赖,她才慢悠悠出来。
脸上妆容精致,连挎包都背好了。
司若微捏过房卡转身开门就走。
“你去哪?”叶宛菁懵了个彻底。
“医院。”司若微头也不回。
叶宛菁飞速趿拉好拖鞋追去客厅:“等等我?十分钟?”
“你我不是连体婴儿,各有差事?,各忙各的。”司若微话音无波,把门卡留在?玄关:“走前锁门,卡送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