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否冤枉,那是皇上说得算,国法为评断。又岂是老夫能左右的了的?”
犬牙不禁咂嘴儿,换上一副劝慰的表情。“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了。当年李家被满门抄斩,大人也有推波助澜之功。今时花家受难,您更是运筹帷幄。其能为,又何止‘左右’二字能形容的。”
国丈心里害怕,面儿上还要不凶装凶地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如今圣旨已下,老夫无能为力!”
任他怎么喊,犬牙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大人又何必急着下结论呢?办法,咱们可以慢慢想嘛。反正夜还长呢。您说是吗?”言罢,他又品起茶来。
老国丈在床上是如坐针毡,有心想喊人又不敢。就见旁边拿刀的那位正直勾勾地瞧着自己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屋里的气氛闷得人喘不过气。国丈抖手擦着额头的冷汗,急道。“你到底想怎样?”
“草民早就说过了。今晚,草民是来喊冤求情的。”
好么,他一口一个草民,貌似自谦。可天底下哪有草民把国丈逼到这份儿上的?
“我,我是真的没办法啊!”国丈都快抖手求饶了。
犬牙皱眉,说道。“大人又何出此言呢?正月十五那天,御花园内太后遭袭不假。可同是一晚,有人进宫刺王杀驾也是事实。皇恩浩大,不提此事。但事情原委,大人那里,草民这里都各自有一本帐。弑君这等大事都能不在话下。而今这等小事儿,您却回我一句没办法。……当真让草民难做了。”
“你,你威胁我!?”国丈抖手点指犬牙。“老夫光明磊落,不怕你妖言惑众!”
“哈……大人真会说笑。草民又哪有资格威胁大人?”犬牙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说道。“内有大总管李邱掌管禁军十八万,外又有花家强权在握。如今死了个李邱,再除了花家,紧接着该轮到谁?您心里有数。”
“你什么意思?”
“当年李家不就因为一件儿假龙袍被满门抄斩吗?如今若人赃并获……”犬牙擦了擦嘴角,没再说下去了。
国丈冷汗都下来了。那晚派人进宫刺王杀驾正是他自己。他料想朝内将有大变动,皇上是要借机收回政权。他怕花家一灭,随后就轮到自己,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先下手为强。却不料事不成,反倒落下了把柄。
犬牙又说道。“明日午时三刻,花家在午门外被满门抄斩。七百三十八口里可没算上花冉。这事儿您知道。这个脸儿,皇上是留给谁的您也明白。为朝廷?他花冉没这个分量。为皇室?当年的三皇子也是照砍不误的。如今,皇上却没打算砍花冉,就只赐了杯毒酒。”
“可,可执刑的是刑部啊。你不找狄九武,你来找我干什么?”国丈都快哭了。心说,这位祖宗怎么单单就挑上自个儿了呢?
犬牙抿嘴一笑。说道。“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求皇上,他拉不下脸儿。找刑部,他没这个胆儿。唯有您最好说话儿不是?”
事到如今,国丈也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犬牙可没打算就这么走了,他乐呵呵地稳坐太师椅,打算耗到花冉黯然脱险为止。
野狼做家犬正文2第47章
次日正午。花家老小都被押上了刑场。花冉独坐牢房,心知死期将近。
这时,一个老太监手捧圣旨,由一队官兵护送着来到了囚房门前。
“九千岁接旨。”这九千岁三个字已经是给花冉留了天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