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跟他开玩笑的。其实病因科学界尚无定论,大概与遗传因素有关。
程玉青忿忿不平,「回头找我爸妈算账去,没把我生好。」
他胃口挺大,盘子扫空还添了两碗饭。买单时发生了冲突,最后何砚赢了。
「患者请吃饭算变相贿赂。」
「看病不都要给红包吗?」在程玉青印象中,这是医院的潜规则。
何砚教训他,「你们这些人,心态有问题。生老病死又不是全凭医生做主,只能说尽力,实在救不了,给再多钱有什么用。」
况且现在医闹厉害,规规矩矩都能被捅死,为了千把块铤而走险,划得来?
程玉青很受教,表情肃然起敬。
冬天黑得早,从购物中心出来,街上已经夜色迷离。
刚才还相谈甚欢,这会不知为何没话讲了。两人肩并肩,跟着人潮默默往地铁站走。白天经过时不觉得,一到晚上,道路两旁霓虹灯明晃晃的,都是这酒店那宾馆。
灯光照在程玉青脸上,让他如芒在背,浑身发热。他垂下视线,心脏似乎悬于半空,不知道何去何从。
到地铁口,胡思乱想被手机铃声打断。
何砚看他走到旁边接起来。对方讲的多,他一直在嗯、好、知道了。
等他挂断,何砚说,「你妈妈?」
程玉青点点头,「我妈她今晚不回医院了,要我照顾好自己。」妈妈说,胡紫玲爸爸的鼾声令她神经衰弱,她先在同学家躲一晚上。
何砚打趣说,「你们俩母子挺默契,病人逃院,陪护也逃院。」
「那是,一家人嘛。」程玉青笑呵呵的抬起视线。
两人目光相撞,眼中都是暧昧不明的期许。
一下子,心里像通了电似的,骤然停顿,继而猛烈的鼓动起来。夜里寒意透骨,滚烫的呼吸从鼻腔里逸出,化为团团雾气。
回国两年,何砚忙于工作,感情上一片空白。突然间,竟措手不及,「……你呢?还回去吗?」
程玉青遇到这种情况更是破天荒第一次,心里不想回去,却不好意思讲,忸怩道,「随便……」
这就难搞了。
「什么叫随便?病床你出了钱的,你想清楚。」何砚提醒他。
程玉青问,「多少钱一天?」
「好像是三十。」
「我还以为三百呢。」
两人开`房去了。
第五章:矛盾
感情就像一场阴谋,明明只有两个人知道,却因为心怀鬼胎,看世界的眼光都变得怀疑起来。
就像前台的美女让程玉青拿身份证时。
何砚看他躲得远远,故作镇定的样子,感到滑稽。明明就是个菜鸟,还装风月老手。
「做完就走,不打扰私生活。」
可不可笑?
拿了房卡,走进电梯,小青年跟上来。
何砚问,「你要约到别人也这样吗?」
程玉青想了想,「不知道。」
上床这等事,不亲身经历怎会知道?
直到他洗了澡,钻进被子,都像在做梦,毫无真实感。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又提醒他,他确实是跟一个男人约了。
没错,是男人,不是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