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爹来找你了!”
“让老子知道是谁做的,定要将其剥皮抽筋,骨头磨成粉,”
……
猎场外围闹闹哄哄,而猎场深处黑暗幽深。
到处是扭曲狰狞的树枝肆意伸展,阴险难缠的藤条匍匐勾缠,时而有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飞过,带起簌簌的恶魔低语,时而树林尽头传出野兽饥饿的嘶鸣。
风凝夜已经帮宋时景处理好伤口,并用事先准备的熏香掩盖住血腥气,福伯和墨七各自守在前后,以防不测。
“喏,吃些东西。”
他拿出仅剩的两块干饼,也不管宋时景情绪低落与否,塞进他嘴里,催促道:“快吃。”
干饼没有香味,因着冷了,咬在嘴里干巴巴的,有些难吃。
但宋时景带兵打仗,没少在野外吃干饼,有时一连三四天都要用干饼充饥,早就免疫了。
吃完后拍拍手,将衣服穿好,准备行动。
四人换上夜行衣,动用轻功穿梭在密林中,如遇到不怀好意的黑衣人,不用审问,直接抹掉。
有着寻踪蜂的带领,他们很快找到了武英帝的踪迹。
“陛下,有大批人马闯进来了,是否先回去?”
说话人前方是一罩着黑斗篷的壮年男子,声音沙哑低沉:“避开他们,继续找!”
“是。”
话音刚落,暗处“吧嗒”一声,是枯树枝折断的声音。
“谁?滚出来!”
靠在外围的一圈圈蒙面侍卫果断抽刀,将中间的那位包围保护起来。
宋时景就是在他们准备好应对后才跳出来的。
“皇叔,这么晚了,你在找谁呢?”
他很多年没唤宋劭皇叔了。
“时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呢?”武英帝缓缓转过身,黑色斗篷划出冰冷的弧度,他扫了眼周围,“朕的好右相,出来吧。”
风凝夜从宋时景身后走出,病气的脸好似地府的官差,前来勾魂索命。
“陛下让我等好找。”他笑着说。
武英帝挥挥手,一众侍卫上前将他们二人包围在内。
“朕等你们很久了。”话锋一转,“但也不希望你们来。”
他看向太子,“时景啊,你是皇兄唯一的子嗣,他该是盼着你长大,成家立业,做出一番功绩的。朕亦是如此。
朕时常在想,咱们叔侄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时景,你能给朕一个答案吗?”
宋时景手里掂量着匕首,“皇叔,事到如今,你仍不打算承认吗?当年你是如何怂恿戾王发动宫变,如何勾结羌奴牵制父皇,如何赶在父皇回宫前平定叛乱,逼死我母后,这些事,你不愿讲给我吗?
你该让我在死前弄个明白,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握置我于死地?”
这算是家事了,风凝夜纵使知晓部分内情,也不便插嘴,干脆靠在旁边的树干处,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