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而,靡靡之音徐徐升起,如花舞姬款款摆动着细如水蛇的腰肢,薄纱里那白花花的肌肤入眼叫人紧吸口气。
慢慢地,大家也放肆起来。诸如对喂酒婢子伸出肥猪手的不知几凡,和旁边人谈笑晏晏的也多的是。
酒乐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开心的东西了。
紫苏倚在金丝塌上,黑发垂下榻,如云水一般慵懒。她有些无所事事地端起酒樽,看着里面苍青色的液体。
“病秧子还没来?”
韩笑笑看了一眼空着的主位,“教主没来。”
紫苏呵呵哒。“他耍大牌的本领见涨啊!”
就在此时,女声清亮,隐有威严之色。“教主到。”
众人探头,便见殿门处,红袍迤逦,还未及冠的少年身量极高。那一袭教主特有的华服上,红色为底,黑色为边,金丝层层叠叠地盘绣着莲花,或衣袖,或衣襟,或,腰间,或袍上。他戴了冠冕,珠链垂在白皙饱满的额头上,愈发显得联娟长眉之间的红莲印记威严无双,那眼角处的一粒黑痣,也把少年的傲气扬了出来。
他眼风一扫,四位长老齐身而道:“吾等见过教主大人。”众人从之,一时之间,满殿的恭声,是多么地叫人洋洋得意,多么地叫人流连忘返。
这样的恭维里,少年笑了,淡红色的唇瓣上扬着,却有些嘲讽式的意味。他眉目如画,经由这意味不明的笑意一染,更是透出了几分罂粟花的美艳和无辜。
雕龙画凤的紫金王座上,居高临下,可以俯仰着大殿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王者,看着他治下的群臣。
“今日虽说是本座的生辰,按说也是大年初二,诸位千里迢迢来到瑶山,不能一一亲自招待,这宴席上行便,不必拘束。”
他熟练地说着宽慰的话,叫满殿的人都心里如有暖流划过。
紫苏侧头看着他。沈央过了今天就满了十八岁,按她的时代已经是成年人士。当初沈霞把他托付给她,说到了十八岁便任他作为。
可如今看着这已经隐隐有教主之风的沈·病娇,她心里是有几分惆怅的。
放权。
她很多年前就对这红莲教里的权势不怎么在意。倒也没什么。终于可以放开所有做自己的事她应该高兴的啊,但是这莫名的情绪还是涌上了她的胸口。
闷闷地。
紫苏喝了一樽酒。
生日宴上,自然不会忘了送礼。到了这个抖聪明的时候,大家都开足了火力。
“火力神王送上南海奇珍火珊瑚一套。祝教主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春水阁恭贺教主生辰,奉上绝色炉鼎十名,愿大人福寿绵绵。”
“黑风寨贺教主……”
……
韩笑笑把礼单递给紫苏,紫苏瞥了一眼,挥了挥手,“特么地一个比一个肥,看什么看,送给教主的,看了也不是我的。”声音到后面倒像是昵哝着。
韩笑笑反问:“真的不看?”然后提了一句,“圣女年前神功大成,知道得晚些的,今次都随了礼。”
顿时,紫苏笑得活像是一朵向日葵,招摇着厚厚的叶子。起身一把抢过礼单,心急地瞧了末页,尾巴里可怜地缀了几个“贺圣姑如何如何……”。
紫苏幽幽地顾了韩笑笑一眼。
“笑笑你特么地在逗我?”
韩笑笑无辜地眨眼睛。“圣女我什么时候逗你了?”
紫苏绝倒。
沈央大抵也该是被长长的贺礼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