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禄见柳亭苼浑身湿透,惊讶道:“大人你这是……?”
柳亭苼又一次被不相干的人打断话题,心里很不舒服,对着方得禄也没好脸色,“不是让你在前面等着吗?怎么又过来了?”
方得禄凑过去,小心翼翼低声回道:“府里来人说,老爷在,南韶馆跟人起了争执,还把对方给打了,这会儿被打的那家已经报了官。”
柳亭苼听罢,气得破口大骂:“这老瘸子,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就会给老子找麻烦。”骂完才想起眼前还有别人在,可骂都骂了又收不回来,最后跟卢姒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这种近似于依依惜别的话柳亭苼自认为实在说不出口,如此一停顿,就接成了“带你出去遛遛。”说罢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秋拾:“……”你当我是某种会吠的动物吗?
柳亭苼(-_-||):没有,我当你是母夜叉,当然那是之前;但现在嘛……
看破不说破!
柳亭苼一走,管家顿时如释重负,随即又愁苦道:“大小姐,这湖是老太太当年让人挖的,要是抽干了,老太太年底回来……”我没法交代啊?
在李管家这些老一辈的奴仆眼里,这卢府的最大主子永远都是卢老太爷和卢老太太那一辈的,即使老太太十几年都在祖籍没回来,但李管家的第一反应还是想着老太太,而忽略了卢府如今是在卢夫人的股掌之下。
秋拾没在乎管家的推诿,反问道:“老太太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不是好奇,而是她压根都不知道卢府还有个老太太,也就是她奶奶。
管家笑道:“是老爷同夫人商量的,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一直待在祖家那边也不合适,所以趁着过年,夫人就说让老太太回来,这样一家子也能团圆。”说到‘夫人’这俩字时,管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虽然不知道卢老太太和卢夫人婆媳间是什么情况,但以她对卢夫人性子的了解,管家这话秋拾直觉可疑,可现在她也不宜多问,随意应了一声,然后又吩咐桃衣:“去跟夫人讨几个人来,夫人问起,你就如实说了。”
“是。”桃衣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李管家,然后离了亭子往卢夫人的东院去。
李管家听后,脸色瞬间铁青,他以为刚才卢姒听进去了,没想到却让人捅到夫人面前,要是夫人知道了,他这个位置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大小姐,你看这种小事哪值得动用夫人的人,老奴这就叫小厮们来,不出十天就把这湖抽干了。”管家想要出言补救,但已经来不及了。
桃衣刚离开没一会儿,半路就遇上卢夫人,然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始末说清了。
管家看到卢夫人,当即叫苦不迭,他本以为这大小姐年幼无知,搬出‘老太太’这个长辈来,以‘孝’道相压,让她绝了抽湖的心思,这样老太太日后回来肯定会感念他不忘旧主,然后再重新重用他。但没成想,这大小姐简直跟她娘一模一样,软硬不吃。这下他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09章
卢府大门前,柳亭苼望着紧闭的朱红大门,脸色阴沉得跟天上的乌云一样,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拒之门外了。
半个月前卢老爷在南韶馆和人争夺清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等柳亭苼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才得知当时卢姒的三哥卢循也在南韶馆,而且还目睹了事情的全经过。
且不说卢循在那种地方做什么,柳亭苼现在最担心的是卢循会不会在卢姒面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