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鸢撩起眼角,斜睨着暴怒的“饿狼”,笑得更为促狭:
“秋凤越,你能对我这么无所顾忌、不顾后果,说白了,不就是吃准了我不敢伤你么!恃宠而骄:得了宠就肆无忌惮,胆敢对主子大吼大叫甚至抡拳头――就是说你现在的模样”。
秋凤越的脸色简直可以说是扭曲了,偏偏技不如人,如果再扑过去,岂不是就是这娘儿吧唧的混蛋所说的那样――“恃宠而骄”!
秋凤越的胸口憋着一股子恶气,可是看向夏景鸢的目光却莫名有些涩意与躲闪,突然他恶声恶气:“滚!你他娘的有多远滚多远!老子看见你就烦!”
然后自个儿爬回岸上,浑身湿淋淋地滚到软榻上,拉了薄被蒙住自己,像是要把自个儿闷死在里边儿。
夏景鸢瞧着有趣,也上了岸,随身披了件锦衣,欺身上榻,搂住团成一团的秋凤越,压低了声音,轻柔的口吻里小心翼翼隐藏着的分明是卑微的乞求:
“留下来,陪我,好么?”
薄被里瓮声瓮气地传出:“你怎么不跟我走?”
“父皇他……命我辅佐新帝,不能离开金阙……”
“你还真听他的”,秋凤越的声音闷闷的。
许久,就在夏景鸢认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又开口了,那般沙哑,恍若无声啜泣:
“我知道的,我敢混进皇宫……还这么大摇大摆闯进宸王府……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九鸢”。
夏景鸢不觉笑了,趴在薄被上,让自己的身子全压在秋凤越的身上,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
秋凤越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偌大的宸王府走走停停很快没有了新意。都道:帝都金阙,繁华之地。秋凤越寻了个空子,扛起小世子跑了出去,钟鸣鼎食之家,含珠街又称“富贵街”,一掷千金者比比皆是,今日有新店开张,敲锣打鼓,舞龙飞腾、舞狮威武。
只可怜小世子站在石狮子上踮起脚尖都看不到,秋凤越挤在涌动的人群里,还要不错眼地看着小世子,最后他干脆抱起小世子,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艰难地跟在人流里移动,这才作罢。
小世子骑在秋凤越的脖子上,兴奋得嗷嗷叫,一直嚷着往里走。秋凤越汗流浃背,恍惚中看见苏吟的身影,定眼再看,哪还有熟悉的身影,不禁心下怅然。
突然小世子喊了一声:
“爹爹――”
秋凤越吓了一跳,连忙往回走,却恰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夏景鸢。
秋凤越无力叹了口气,问:“什么时候来的?”
夏景鸢抱回小世子,递给他一块儿热气腾腾的米糕,老实道:“一直在后面跟着。这个时间点儿,小宝该饿了”。
秋凤越看了眼小口小口吃米糕的小世子,更想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