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丢下我,越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童言无忌,又何尝不是真情实意?
夏景桐慢慢走近,冷嘲:“九弟果然不同凡响,七哥我甘拜下风”。
“七哥何苦挖苦幼弟”,夏景鸢面白如纸,气息微弱,突然捂住胸口,吐出口血来,又咳个不停,犹如叹息道:“我也……不过是想救他……”。说着搂紧了怀里的秋凤越,无声低笑,却是看着夏景桐。
夏景桐咬了咬嘴唇,竟带了几分难得的脆弱:“你何苦呢?……他就要死了,你还活的,有我在,有整个寰朝在,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执着于这个刁民……”
大海悲歌,突然地动山摇、飞沙走石,有匪岛众人陷入恐慌,就见有匪岛摇摇晃晃竟是加速了下沉,夏景桐上前拉住了夏景鸢,急道:
“快走――”
夏景鸢眸光微闪,几根冰针堪堪擦过夏景桐的脸,像极了威胁。夏景桐不管不顾,硬是扯住了他的衣服,怒不可遏:“你这是要找死么,生死关头闹什么别扭――!”
夏景鸢低着头,陪着奄奄一息的秋凤越,无忧也默默待在他身边。
一时间天昏地暗,风云飘摇,突然卷起滔天巨浪朝有匪岛打来,有匪岛顿时如大海孤舟,差点被掀翻。沧浪崖却岿然不动,风暴中独享一份安然。
电闪雷鸣,波涛汹涌,自然之力可倒海翻江、毁天灭地,岂是人力可比?夏景桐只觉脚下绵软,有匪岛随巨浪摇摆不定,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沉,再拖下去,莫非要同归于尽不成?
眼见自家老幺抱着只剩一口气的海盗头子大有死不撒手的架势,夏景桐只能妥协了,几乎是哀求着说:“猎艳珠并非无药可救,只要逃出去,活下来,随你长相厮守还是兵戎相见――总好过在此死不瞑目!”
夏景鸢听罢,肩膀颤抖,有清透的泪水滑下来,滴滴掉落在夏景桐的心尖儿上,几乎灼化出疼痛的伤口来,夏景桐不由放柔了声音,道:“我不在乎他的生死,还能不在乎你的生死吗?”
无忧也小心翼翼地拉扯他的衣角,低声哀求:“我不想越越死……”
他抚摸着怀中人的眉眼,说:“秋凤越,执子之手与子白头,我想和你长相厮守……”随即挣扎着要抱起怀中的人来,夏景鸢本就身体虚弱,如今连走路都摇摇欲坠,哪能承担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还没抱起就要栽倒了。
夏景桐看得心惊胆战,赶忙把人接了过来,正打算转移到沧浪崖时,却见天昏地暗,一轮皎洁的圆月慢慢浮出了云层。
乌云滚滚遮天蔽日,电闪雷鸣震耳欲聋,声势浩大的波涛滚滚而来,几欲吞没有匪岛,有匪岛地动山摇、摇摇欲坠。昏暗的天空幕布上一轮圆月皎皎流华,庄重凛然。
……血如玉
月满舟……
夏景鸢心念一动,道:“第九代的墓门打开了!”
话音刚落,天地间一声霹雳贯穿万物,有紫色闪电轰隆炸开响彻云霄,将天空一劈为二,有匪岛应声而裂,竟如天空一般,一条裂痕从中贯穿,瞬间,有匪岛一分为二。冉冉光华从裂缝处冒出,夏景鸢还未看清楚是什么光芒时,脚下有匪岛顷刻倾斜陡峭,整个人被掀翻在地,赶忙看向夏景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