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泉盯着书秪望了半晌,书秪也同样望着慕容泉,两父子就这么两两相忘,倒是没接着要往下继续说的意思。
慕容泉轻轻咳嗽一声,先把视线从书秪的脸上移开,面带微笑,那种慈父的面容是不会比乡间的父亲逊色多少。
书秪微微有些惊愕,第一,作为一个皇帝不应该是如此有亲和力的,就算如今只有他一个皇儿了,也不该如此;这第二,他父皇笑得越是和蔼可亲,这其中越是有些猫腻。
看来先前慕容泉因丧子而心痛,卧病不起倒是真的,因为书秪清楚的看到他的父皇如今面色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不过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又让书秪知道了慕容泉如今根本就是贪念美色,而不上朝,自然得想办法把这把戏给拆穿。1。
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主使者是谁,自然是不会对慕容泉有何说法,只会找上那位幕后主使者。
书秪虽然与慕容泉是坐在一张龙塌上,可他如今的心思却没在慕容泉的身上。这一来他知道慕容泉并没什么病,这二来他亦知道这大食的奸细是何人了。
“皇儿可是要与朕说什么,朝中之事不是已经交与皇儿打理了么?”
慕容泉一早把他叫回,就是想把权力交给他,他自己就做个挂名皇帝,安度晚年算了。
其实他亦知道书秪昨天便已经回来,却独独等到今日才给他请安,虽然他没甚想法,可书秪也应该自动解释一下,方才书秪说的不情之请,难道与昨日没来请安有关?
慕容泉心里倒是有不少的想法,可他亦知道,书秪的心如山路十八弯一般,如果他自己不说,别人是铁定不会知晓他心中的意思的。3。
“这司马将军乃我朝第一大将,却因在上次的作战中错失了良机,中了敌人的圈套,而使得我军惨败,故被父皇您罢了兵权。”
书秪娓娓道来,慕容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依皇儿之见,该如何?”
“儿臣不才,光靠自己一人之力,自是不能有大胜的十足把握,但是司马将军如若加入,儿臣自当如虎添翼,胜算亦是增加不少。”
书秪在慕容泉面前就没想过遮掩,既然想要司马琪出山,就没必要再跟慕容泉兜圈子了,这样反倒把事实摆在了面前。4。
让慕容泉也有个洞悉一切,不必拐弯抹角去猜测。
慕容泉听书秪把此人一说,就知道昨天肯定是与他商量大事去了,才会没给他来请安。
而且他对外一直宣称是重病在床,书秪自然是不好晚间再来打扰他,如此一想,倒也就过得去。
只是那位司马琪曾经是他削的兵权,而且那时他还在大殿上说司马琪没有统帅的本领,如今再把兵权交与他,倒是搬了石头打自己的脚,还不能叫痛了。
所以他思索了再三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皇儿你也知道朕最近身体不适,朝中之事不是都由你打理,这种事情不必请示于我,你看着办便行,以后泗水的天下便是靠你撑着了。5。你也知道你父皇如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天天卧病在床,一下床头便晕眩的厉害,估计是朕大限已到,该是要去那里了。”
慕容泉说到此,重重的咳嗽了几下,眼中闪现晶莹的泪光,看着那叫一个真实。
书秪心里虽然明了,但是他仍是如从前一般,脸上并不露出半分办毫的猜疑神情。
书秪帮慕容泉轻轻锤了几下背,帮他把有些歪的领口给扯正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书秪脸上的表情都无任何变化,慕容泉瞟了书秪一眼,见他与以前无异,才稍稍安了心。
“父皇只管安心养病便是,其余不用多想,儿臣定当把大食国那群侵犯者赶出我泗水的境地。8。父皇身体这般结实,什么大限,那绝对是遥遥无期,父皇也不必太过担忧。儿臣这就把司马将军官复原职,亦恢复他往日的兵权,不知父皇可有异议?”
慕容泉擦拭了一下眼睛,显得有些吃力,语气也比方才要低了不少。
“皇儿说如何便是如何,朕还等着皇儿的好消息。”
“那儿臣立即着手去办,儿臣就不打扰父皇您休息了,一有好消息,儿臣便派人快马加鞭的报道。”
“嗯,好。”
“那儿臣便告退了。”
书秪朝慕容泉鞠了一躬之后,快速的离开了慕容泉的寝宫。
泗水乃他们慕容家的王朝,自是不会轻易让大食国给瓜分掉,先前被攻下几个城池,那也是因为朝中那些老糊涂不懂得用人。6。且太子又年少气盛,没有多少经验,自是会败,而且还是一个惨痛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