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还正想听霍长鹤说,赵严自己来了。
“何事?”
“回王妃,小人盯着吕西家,吕西也回家了,看起来都挺正常。”
颜如玉不动声色,等着他继续说。
“不过,有一点,小人觉得有点……怪。”
他有些紧张,颜如玉语速放缓:“无妨,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也没关系。”
赵严心神稳了稳:“吕西回家,他家里也挺高兴,他的小女儿尤其开心,跑出来要他抱,他也很疼他女儿,抱着小姑娘转了好几圈。”
“父女情深,理当如此,”颜如玉说。
“小人也这样认为,不过,他既疼爱女儿,也该疼惜为他生了女儿的妻子。”
“但小人看,他和他妻子,好像不怎么亲密,或者说,是表面亲密。”
颜如玉微挑眉:“说说看。”
赵严脸红了红,有点窘迫:“王妃有所不知,小人自幼丧母,父亲很快续弦,我也有了继母,所以,我自小就会看人脸色,观察细微之处。”
他自嘲笑笑:“不看不行,否则说不定怎么就要挨打。”
颜如玉点点头,心中了然。
个中心酸不用说,单听关系就能想象得到。
赵严话锋一转:“是以,小人说不上那种奇怪的感觉,但一看他们夫妻,就觉得不对劲儿,就是尊敬有余,恩爱不足,但偏偏还要做出恩爱的样子。”
“夫妻不恩爱,成为怨偶的并不新鲜,男人但凡有点钱,就想着纳妾,吕西虽然是个屠夫,但他家日子不错。”
霍长鹤面无表情道:“也不是所有人男人有点钱就想纳妾。”
赵严:“……”说错话了。
颜如玉:“??”王爷,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继续说,”颜如玉把话题拉回来。
赵严赶紧说:“小人带着这个疑问,多面打听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听说,吕西生病的最初那段时间,他妻子对他照顾得很好,无微不至。”
“但后来病重,有一阵子,她带着女儿回了娘家,是吕西病好以后,才接她们母女回来的。”
霍长鹤淡淡道:“会不会因为,吕西病重,他妻子以为他必死无疑,这才弃他离去,结果他没死,还康复如初,她又回到吕家,或是愧疚,或是尴尬,总之不可能再恢复从前的感情。”
这种大难临头,只顾自己,把另一边撇下的裂痕,怎么可能轻易修复?
颜如玉赞同霍长鹤的说法:“这种心结,的确是,很难再打开。”
赵严抿抿唇,似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同看法,首接说。”
赵严垂首道:“小人以为,既然他们夫妻的心结在于吕西的病,所以,小人就去吕西看病的药堂,找到当时给他看病的大夫。”
颜如玉眼中掠过笑意,还不错,有些聪明,也动了脑筋,能想到这一层。
“结果呢?时隔许久,大夫也很忙,他会告诉你?”
“小人没有首接问,就是觉得,问了他也不会说,没准还会起疑。所以,小人就说,家里老父得了吕西一样的病。”
颜如玉笑容微深,霍长鹤嘴角翘了翘。
“大夫说,吕西是肺病,不好治,当时他也是给吕西开了好几个方子,抓了不少药,都没能把吕西治好。小人诧异说,可吕西好了呀,大夫脸色不太好看,说吕西也不是他治好的,当时他是觉得吕西无药可医了,后来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