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良瘪着嘴还没来得及多调侃他两句,就见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玩着桃子出去了。
想着王中良刚才问他的话,陆天赐一边走,一边幽幽发笑。就像养了只看似很温驯的兔子,冷不丁的回头咬了你一口。虽然牙齿谈不上锋利,但还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也许,沈启俊根本就不是什么兔子,而是只外表老实的家猫,骨子里隐藏着肉食动物的野性。如果真是这样,陆天赐就觉得更有意思。就他那稚嫩的牙齿,这么一口咬下来,麻酥酥的,不痛反痒。总是去欺负一只温驯的小畜生实在没什么意思,这样的,很好。
走到兵营门口,高大壮的青蛇帮祝三通摇着手里的折扇笑呵呵的走过来:“陆团长。”
陆天赐耸起眉,哦了一声,便坐上他开过来的吉普车。车子在小县城里兜了一圈,在一幢外表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泰和坊”门前停下。说是不显山不露水,陆天赐倒是在十来年前就听说过它的大名。曹金榜的窝点,莆县乃至周边几县最有名的销金窟。
“陆团长这边请。”祝三通客气的领着陆天赐往二楼的雅座去,正上楼的当儿,瞥见楼下一间房打开门。貌似陆九的声音拿腔作势的说:“呸,我说话敢不听。”
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笑着,揪陆九的耳朵。陆天赐伸头看的时候,陆九的手还在那女人衣服里头摸来摸去。那女人看到陆天赐,把陆九推了一把。陆九看到站在楼梯上的陆天赐翻了个白眼,对那女人道,“这是我儿子,下回你再敢不老实,他敢拿枪毙了你?”
女人吓了一跳。陆天赐不吭声,跟着祝三通进了雅座。汤德彪已经坐在那里跟曹金榜聊着些什么,聊得十分投机。看到陆天赐进来,曹金榜站起来:“陆团到了,快请坐。”
汤德彪看着他的阴沉脸:“怎么了?”
“没什么。”陆天赐嘴上敷衍着,脸上又是另一回事。祝三通扯了扯曹金榜,曹金榜心知肚明。陆天赐睨看着他:“什么都好,大烟这玩意儿就别让他碰了。”
“这个陆团就放心吧。”曹金榜笑着,挥手让上菜。
泰和坊的酒菜相当精致,靡靡之音也颇为销魂蚀骨。酒足饭饱,两个女学生打扮的女孩进了包间。曹金榜和祝三通各自退去。汤德彪虽不纵欲,但也不是无欲无求。挑了一个,抱进安排好的屋子里。陆天赐坐在桌边瞧着另一个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他挠了挠头,突然“哇”的一声,吓了那女孩一跳,他倒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喝光杯子里的茶,那女孩赶紧替他蓄了一杯。陆天赐兴趣缺缺的起身径直离开。
“陆团,怎么了?”祝三通从半截在地下的烟馆上来,看到陆天赐要走,立即迎上他,“不合心意?”
陆天赐未置可否,伸头望了望地下的烟馆:“怎么样?”
“好的很。”祝三通笑道,“如今也只有我们这里货源稳定,还都是上好货色。隔壁的,也不得不跟我们这里谈买卖。”
“嗯。”陆天赐点点头,走到泰和坊的门前。之前接他的吉普车换了司机,陆天赐低头看了一眼,回头看祝三通。祝三通干笑了两声,拉开车门,“陆团,既然要回,那……,恕不远送。”
陆天赐关上祝三通拉开的门,走到司机那一侧冲那司机呶呶嘴:“滚那边去。”
司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陆天赐坐进车里,把车子开离泰和坊。
车子城的灯光昏黄,看人的脸看得不那么清晰。坐在副架位置上的男子装得好像看着前边的路,手指像爬虫一样慢慢的爬到陆天赐的大腿上。陆天赐侧脸看他,论五官有几分姿色,看动作必然是风月场中老手。纵使不看自己,一举一动也掩不住骨子里渗出来的妖媚。难怪曹金榜就窝在这个小地方,生意一样做得风生水起。
陆天赐不吭声,握着方向盘往僻静的路上开。那小倌更大胆了些,伸手到他大腿的内侧轻轻抚摸。酥酥痒痒的,勾起陆天赐几份欲望,却又不想把人带到家里去。他蹙着眉,唇着浮着笑将车子开到景秀街的街口。虽然才夜里八点多,街上已经少有行人。陆天赐斜着眼,熄了火看着不远处的沈家大门。有几日不见,这里显得更落寞破败了些。也不知道坐在屋里的沈启俊现在在做什么。虽然布匹的事,似乎是赢了自己一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