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沈启俊低声唤了句。沈玉池没回头。沈启俊走到他跟前,从下人手里接过浓黑的药汁预备放到沈玉池面前。可是端碗的手竟然止不停的颤抖,一不留神将药汁溅到沈玉池雪白的衣袖上。沈玉池蹙起眉,回头看他。
“对不起爸,吃药吧。”沈启俊费尽力气,尽量让手平稳的将药碗放到沈玉池面前。
“怎么了?”
“没什么。”沈启俊勉强挤出笑。
沈玉池看着他,知道问他他也不会说,端起碗将那碗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沈启俊又颤颤的送上清水。
“厂子里最近的忙吗?”沈玉池喝了两口清水解去满口苦涩,随口询问。
“还,行。”沈启俊点了一下头。
沈玉池合起手上的报纸,上头写着“日军近百军舰青岛会操”之类的字样。他虽然久病缠身,一直在家里不大出门。每天的报纸下人都会准时准点送来,外边什么个情况,心里也有数。回头看着沈启俊苍白的脸色,拉开自己书桌的柜子拿出一支珍藏了有些年份的高丽参递给下人:“拿去炖给少爷吃。”
“不要的爸,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年青……”
“你看我这身子,敢用吗?”沈玉池苦笑了笑,站起身看着沈启俊单薄瘦削的双肩:“这些年你辛苦了。如果撑不下去,就别硬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不求别的,但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不辛苦。”沈启俊笑道:“你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沈玉池幽叹了一声:“去休息吧。”
“是。”
沈启俊出门,沈玉池目送他出门。要么说,启俊是个英俊的青年,个儿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点,但是太瘦了,显得身材有些佝偻。脸色也总是不好,明明心里压着事情,从来不说。如果……
沈玉池微上眼睛,喉管里又开始作痒。他摁着胸膛清咳了几声。
如果一切正常,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旧他小时候的性子,现在应该是个帅气、爱笑的青年。可能跟着同学去留洋,在花花世界学会开车、打牌、跳交际舞……
一切的祸都是从自己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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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赐睁开眼的时候,天又亮了。昨天他睡得不错,做了个春梦。在梦里按着沈启俊狠狠的干了几次,被按在下边的沈少爷哭得很厉害,像个女人那样挥舞着手脚。坐起身准备起床,他发现身下的老二精神奕奕的半立起来。陆天赐等了一会儿,见没有软下去的迹象,索性伸手自己解决了一次。解决的时候,脑子里不期然想起的是沈启俊的脸。那种受了惊吓灰白的脸。一想到,陆天赐就更加兴奋。整个过程花了十多分钟。
穿戴整齐,就听到陆九在楼下闹起来了。陆天赐看了一眼小郑:“怎么回事?”
“呃……酒喝完了,早上没备上。”小郑无奈的说。
陆天赐下楼来,陆九把勤务兵送到手上的粥推翻在地。叫嚣着要酒。
“你行了!”陆天赐坐在餐桌着,端起自己面前的粥淡淡道:“一餐不喝,死不了人。”
“你……”陆九气吼吼的指着陆天赐,“你个兔崽子,你当了官了,不见你给你娘报仇也就算了,一餐酒都不舍得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