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曾想,便是这样结束,也未尝不可。
後来他也无数次的想过,若是一切当真那样的结束,岂不是最好?
只可惜他想要的,似乎从来都得不到。
第九章上九瞒天过海计中计,借刀杀人连环套
费清知道何燕常从山里拾了一个人,也知道何燕常又犯了老毛病,大约是把人家给睡了。
这些事,他派去山里的小子,都一一的回报与他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个人相貌竟会是如此的寻常。虽然知晓何燕常为逼毒之故,如今双目已然失明,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想,怎麽在山里过了小半月,就转了性子?
他心里总是觉着有那麽一点儿不对劲。於是每说上半句话,他就忍不住要抬头瞧那个人一眼,反正何燕常甚麽也看不见,又不能把他怎样。
直到那个人飞快的抬起头来瞥了他一下时,费清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竟然觉得後背有些发凉。
费清看人是认眼的,他觉着一个人的性子怎样,看看眼睛便晓得了,眼神是极难做假的。
费清看人一向极准,他自己心里也颇为自傲。那时在山中,别人都不曾看出罗俊青与何燕常的差别,却只有他,寥寥数眼,便察觉出其中的异样。此时与那人在不经意间对了一眼,费清心里就是一惊,竟然隐隐觉着不妙,又觉着那双眼竟彷佛似曾相识,哪里见过的一般,只是一时却想不出来。
何燕常吩咐了他几句,便带着那人去鸣鹤楼了。
费清猜度他的意图,私下底大致的布置了一番,这才掐算着时辰去了鸣鹤楼。
刚叩了一下门,便有人来开门,正是之前低头顺眉,跟在何燕常身後的那个男子。费清心道,这人必然是江湖之人,不然不会如此耳聪目明。
那人对他做着手势,要他噤声不语。何燕常大约仍在沉睡,费清却不管那麽多,如今事出紧急,还讲究甚麽,何燕常又不会为了这个怪他。便摆了摆手,咳嗽两声,沈声唤道:“教主,长川来了。”
何燕常又躺了片刻,才缓缓醒来,坐起眯眼看他,半天才说:“好。”
费清上前一步,低声的说道:“就在这里讲麽?”
何燕常微微的笑,说:“不必避讳。”顿了一下,却又说:“如今事已至此,躲是躲不过了,便是不与他,也防不住他打过来。我是这样打算的,你且听听看。我大约晓得庆王府索要之物是甚麽,只是此物干系甚大,不能轻易与他。我如今已将此物一分两半,一半派人送去王府,附上书信,要他将人即刻送至某某处,见人即与他另一半,若是过了时辰,人我们也不要了。另一半却仍旧藏起。你再点起些精乾之人随我入京,算着时辰在此处埋伏。小王爷此人,生性多疑,如此要紧之物,若是来不及毁尽,必然随身带着。若是能够夺回,便是极好,若是不能,护得俊青离去,也是大善。”
费清沉默半晌,心想,如此说来,此物怕是对庆王府极为不利的。若是此物仍在我教手中,连庆王府也要忌惮几分?
便问他道:“我们将如此要紧之物藏於教中,庆王府难道不要为难我们?”
何燕常叹息一声,才说:“若是我当真交出此物,只怕他更肆无忌惮了,要夷平圣天教才肯罢休,那时便更难收场了。”
费清深深皱眉,突然说:“此事极难周全,头一个要紧的,便是送信之人。”
何燕常点了点头,手一抬,指着从方才起就低头的那个男子说道:“他去。”
费清极为不解,便说:“教主,此事极险,说不好便要送命的。”何燕常说:“教中要留人,防他来袭,你与三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