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年少,正是血气方刚,情欲旺盛之时,又不似何燕常,双目近瞎,每日里见着这人毫不在意的敞胸露怀,宽衣解带,心中欲念愈盛,竟然难以压制,因此脾气愈发的暴躁。
这个人天生便爱美人,他中了尸面毒,面貌早已变得寻常,这人便是与他亲近了,又怎麽会肯与他交欢?更不要说雌伏於他身下,由他肆意妄为,做些欢爱之事了。
他心念於此,心中便愈发的恼怒,每每想要把何燕常按在哪里干上一场才好,只是想到他如今毒已尽解,只怕难以得手,便心痒难耐,恼恨不已。
他正在那里想得出神,何燕常却偏偏赤着上身走了进来,去墙上摸着他的刀,然後同他说:“我要外出半日,你夜里不必等我,自家睡去便可。”
沈梦怔了一下,却霎时间就回过神来,咬了咬牙,低声问道:“如今已是午後,再迟些便要用饭,你这个时候,却去哪里?”
这个时节,何燕常必然是要去那荒山之中,寻那黄谌的尸骨,他便是猜也猜得到了,只是心中十分的不甘。
“怕什麽?难道怕我回不来?”何燕常将刀握在手中,随意的掂了一掂,便笑了起来,又说:“小鬼,你一个人在家,倒要小心把门栓好。”
沈梦一想到他独自一个去那焦土之上找寻黄谌,心里犹如油煎的一般,真恨不能拿了钢索来,将他牢牢捆在这房里,不许他离开半步。
“??你若一定要去,我便同你前去。”
沈梦想来想去,都觉得说什麽都露了痕迹,便只好忍着恼恨说了这样的一句。
何燕常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问他,“小鬼,你知我要去哪里?便这样的执意相随?”
沈梦已是许久不曾见他这样轻笑,心中猛然震动,竟然觉着有些疼痛。
“我管你去哪里?只是怕你眼瞎寻不见路罢了。”
沈梦心里已是十分的气恨,说了这样的话,却又有些懊悔,只是不肯再说些软话。
何燕常低声笑了起来,片刻之後,才说:“小鬼,你若是独自一个在家里睡不着,便随我一同来罢。”
沈梦便绑了鞋袜,拿了斗笠,又取了他的外衫丢在他脸上,说:“还不穿上。”
何燕常把衣衫从头上扯了下来,胡乱的穿着,然後抱怨着:“小鬼,热得很呢。”
沈梦不答他的话,背过眼去,不想看他赤裸的後背。等他穿得好了,才走出门去。
何燕常却没有随他一同走出,反倒从柜中摸索着取了一个空杯,然後揣在怀里,沈梦看着心里便是一沉,想,他这是要去祭奠黄谌?
却不知他要用什麽祭奠?此处无酒又无茶,难不成清水一杯,便做祭奠?
只是想到此人前去,竟是为了那人,心里便极为不快,胸口闷痛,十分的难受。
何燕常走出门去,脚下便不由得慢了些,沈梦心里一动,想也不曾多想,竟然就伸出手去,紧紧将他握住。
何燕常似乎有些惊讶,脚下便顿了一顿,沈梦竟然心跳得厉害,极怕他将手抽出,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