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常看他片刻,突然问他:“你今年十四?”
沈雁林的手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白,却倔强的说道:“回教主的话,雁林今年十五了。”
何燕常“哦”了一声,才笑了,说:“若是寻常人家,便可以定亲了。”
沈雁林的脸色终於变得煞白,在他榻前跪倒下来,颤声说道:“雁林情愿服侍教主。”
何燕常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似是叹息,说:“你倒是很会讨人喜欢。”
沈雁林低头伏在他面前,胸口紧得几乎不能喘息,彷佛施舍的一句话,令他无比的羞辱,却又彷佛如释重负的一般,交杂在一起,竟令人不能分辨。
他的脚下,都是那件被撕碎的白衣,零落满地,还染着层层的血迹,竟然显出一种诡异的暧昧来。
何燕常将衣衫的胡乱拢了拢,打了哈欠,然後同他说道:“你今夜就陪我睡罢。我说一个剑诀与你,明早起来你再背与我听。”
沈雁林连忙站了起来,紧随在他的身後,朝起居之处走去了。
一路上香烛低烧,殿里明光摇曳,人影映在宫柱上,看起来倒有几分奇异。
何燕常一只手揣在怀里,彷佛在按着伤口一般,面上虽然没有什麽神情,唇角却微微的翘起。沈雁林紧紧的走在他的身後,也不知怎麽,似乎觉着这人彷佛有些愉快。
殿外走廊下,蓄满了水的太平缸里生着一朵朵的白花,夜里悄无声息的散着诱人的暗香,不知不觉间,便弥漫得四处皆是。
沈雁林走在这个一教之主的身边,心里充满了惧怕和绝望,不知这一夜究竟会是如何,可又不免存着一线微薄的期望。
这个人是声名显赫的圣天教教主,江湖上多少人都曾慕名前来,却都战败而归。
沈雁林低着头走在他的身後,屈辱的想着,他若是肯教我剑法,便是当真服侍他,也没什麽。
二中
只是那一夜,却与他所以为的,大不相同。
何燕常的确是搂着他上了床。
沈雁林浑身僵硬,犹如石头一般,动也不敢动。他纵然年少,却也知道这是一件极没有男子气概,极屈辱不堪,极低贱卑微的事。
他想要这一夜尽快的过去,却又害怕自己不能讨得何燕常的欢喜,那种屈辱和不甘重重交叠,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可是一切,却都和他想得不大一样。
何燕常只是在他耳边念过了四句剑诀,然後笑着问他,记住了?
沈雁林怔怔的看着他,何燕常捏住他下颌,亲了亲他的唇角,似笑非笑的低声说道:“你若是记住了,我明早起来教你,如何?”
沈雁林低头下去,片刻之後,却又抬起头来,倔强的说道:“雁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