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露出痛苦之色,片刻之後才说:“是,所以那时我惊诧太过,竟然不敢相信,我??”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却堪堪的停住了,伸手捂住了嘴,那时却已迟了,手里竟是一口鲜血。
沈梦怔了一下,脸色突然发白,颤抖着将手攥紧,半天说不出话来。众人悄然相看,还是路三娘说:“沈兄弟,你怎麽了?”
沈梦轻轻摇头,说:“不碍事,只是一时心绪激荡,所以气血上涌罢了。”
费清却追问他道:“方才说不敢相信,又待怎样?”
沈梦咬住嘴唇,彷佛有话要说,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一般。挣扎片刻,环顾众人,终於说道:“我心里一向知道,诸位都只当我是教主的暖床之人,并不曾看重过我。”
众人不知他为何有此一句,路三娘怕他面上难看,便说:“教主外出的这些日子,沈兄弟把教里治理得十分之好,便是教主回来,也要夸赞一番的。”
木盛微微点头,费清却只是嘿然冷笑,并不开口。
沈梦闭了闭眼,面上露出羞辱之色,终於才又说道:“我说出这番实话来,并不怕诸位见怪,便是即刻将我投入地牢之中,我也并不後悔。实不相瞒,教主将印与我,命我代行教主之责时,我其实也是欢喜的。我一个大好的男儿,难道不愿意施展一番抱负,有一番作为麽?他把印与我,便是不曾看低於我的意思,我那时想,便是拼得性命不在,也要把教中事务打理好了,等教主回来。”
木盛见他眼底泪光闪动,只好开口道:“沈兄弟言过了,便是教主回来,也不会为了这个怪你。”
沈梦低下头去,脸颊上滚落两行泪,哽咽着说道:“所以那时教主回来,取回教主之印时,我几乎不能相信,只觉得无地自容,所以谎称不曾带在身上,哪里想到还是却被他取走了。”
这时费清却咳嗽一声,说:“教主既然取了教主之印,便该将教务接管了,为何又走了?此事与常理不合。”
沈梦惨笑一声,便说:“是,这与情理不合,我回去之後,只觉得其中有异,所以不敢声张。教主既然把教主印与了我,便不会这样不出一言的取走。他既然追了赵灵出去,怎麽独自一个回来?若是失了赵灵,便该回来教里,若是因了别的事,也该告诉了我们,替他出一分力才是,怎麽会什麽也不说便走了?”
黄谌有些看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引着众人去想那人是假非真麽?
沈梦不等众人问话,便又说道:“我後来想起,教主离去那日,山中的守卫尽数被杀,那时我便觉着有些蹊跷。我原本以为是赵灵私自出山,被守卫拦阻,所以才下此重手,如今一想,只怕并非如此。”
木盛沈思片刻,才说:“那你的意思是???”
沈梦低声说:“教主为人,并不会只为了取印而来回,此事背後,只怕是??另有其人??”
费清便笑了,说:“谁能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路三娘突然说:“是不是有人拿住了赵灵,逼他拿教主印去换?”
沈梦神情一变,突然却说:“教主的性子,是断然不会为了儿女情长断送圣教的。”
木盛沉吟片刻,却突然说道:“我们在此猜度,一时也没有结果,不如暂且如此。六弟和祁护法他们仍在外寻访,等下月他们归来之後,再做打算。”
木盛又吩咐他:“迟些不忙了,沈兄弟还是叫七弟看看的好,不要年轻好胜,武功一事,急不得的,别反倒落下病来。”又对黄谌说,“此事十分隐秘,若是叫七弟来做,众人都要疑心。你的本领七弟也是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