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道,“澹泊侯家的丫头倒是稳重,只模样平淡了些,不如赵尚书家的看着清丽。今日在皇后身边坐着的那小娘子,便是沈灼然的女儿么?”
崔氏对沈小娘子不是很喜欢,道,“听说大病初愈,将要作公主的伴读了。”这话一个意思是沈小娘子身体不好,一个意思就是公主伴读出宫再嫁人就不知什么时候了。
谢老太太果然不再提,转而问起户部尚书赵大人家的姑娘,“赵小娘子家中没姐妹么?”
崔氏回道,“便只她一个了。说来叫母亲知道,这赵尚书家的公子,小时候还和文纯打赌跳了明湖,为这文纯还挨了老爷一顿板子呢。”
崔老太太倒不觉得小孩子打闹如何,只问道,“那赵家家教……?”有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她的文纯自然千好万好。
崔氏笑道,“赵大人最是清正廉洁,颇有声明的,在户部兢兢业业天子都有夸赞的。”
崔老太太道,“如此说来,两个倒都不错。这样,你再去两家走动时多留意,看看家中管家的氛围。”这是看女孩母亲的治家能力了,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意思。
崔氏应下,道,“总要文纯考完秋闱在与他说,别分了心”。谢老太太自是同意。
谢文纯还在家中温书,有时送文章让老师和父亲品评,几月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秋闱的日子。
秋闱每闱三场,每场三昼夜,在这三天之内,考生中途不能走出号舍,艰苦不必说,所以考前的准备就显得十分重要。
谢文纯提着考篮过了搜身,按照指引,来到自己的号舍,只见号舍低小,宽深俱不超四尺,果然如老师所说不要抱太大希望。其实这样的号舍已经是谢松打过招呼的了,算得上是一等最为宽敞,有的号舍临近茅厕或是漏雨狭小谢文纯更是无法想象。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是从四书五经里边选择材料来出题的,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分上下往来的公文和根据提供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两种,第三场考策问,涉及的是具体的国计民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对策和办法。第一场,试卷装在一个密封的信封里,谢文纯打开一看只见是三道四书四道五经题,这套路他早熟记于心,当下运笔如飞,未及天暗就答完了四书的三篇文章。
谢文纯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草稿”,主要是看有没有避讳、错字等,觉得完美后就开始做饭----没错,谢小公子进了号房就要自力更生,他打算最后一天再誊抄文章。
谢文纯先用号房里的木炭烧了水,又从考篮里拿出家里早早备下的米、蔬菜粒,打算给自己做一碗热菜粥,再将包子在壶上热一热,就也算一餐了。他吸取了上次考试只吃冷食最后考病了的教训,在沈灼然的提醒下,提前向家里的厨子讨教,最后勉强学会了几种简单的做法。
吃完自己做出来的热粥包子,谢文纯只觉身体发困,也是昨夜紧张没睡好的缘故,索性倒头就睡,也不秉烛夜战了。
第二天谢文纯早早就醒了,先由差役领着去臭号(茅厕),回来又简单用凉水擦擦脸,将火烧上给自己做了一小碗面,又下了个鸡蛋,吃完后只觉神清气爽,一口气做完五经的四篇文章已是傍晚----太过沉迷,忘了吃午饭。
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