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胞兄弟崔元秋的反应就直白温情的多,“文纯,我跟你说,这个沈灼然可不是天天在岳阳的!他那说好听了叫游历,说不好听叫沿途打秋风啊!”
谢文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也是一愣道,“啊?”
崔元秋接着道,“每到一个地方,当地官员待见他还好,若不待见,住荒村,住庙宇,甚至直接在野外睡,都是常有的!”
谢文纯心下发苦,这些爹娘没说过啊!骗子,赶鸭子上架!他呐呐道,“那,我让爹,给我们……”
崔元秋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多给沈灼然些钱,又道,“说不定那沈灼然就是这个目的呢?收个肥羊弟子!”
崔老太太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说什么呢!”
崔元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道,“母亲,不能让文纯去啊!太苦了!说不定还有危险!”说到危险,他脸上也没了嬉皮笑脸,家里和其他世家做的事情,沈灼然一直在明查暗访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直直的看着崔老太太。
崔老太太道,“文纯,你先去找你母亲罢。”把谢文纯打发出去后,拉过崔元秋,“元秋,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有真正的孩子。”
崔元秋急道,“那为何定是文纯?我们犯下的事,和文纯有什么关系?”
崔老太太沉声道,“我们崔家传承百年,靠得就是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这也是我们广为联姻的根本!若是崔家倒了,他谢松在天京也站不稳!”崔老太太缓了缓声音,“更何况,这是谢松和你妹妹决定的,他们有这份心是极好的,我们也要支持他们。”
崔元秋还是觉得家族默许这件事情发生是把文纯推到了火坑里,却也知这事无法逆转,向母亲告罪后就要出去,又被崔老太太喝住,“等等!你嫁到李家去的族姐来信说,李家二房的姑娘……”
崔元秋不耐烦道,“不成不成!”实在忍不住,恨声道,“生出来几个嫡子,给崔家做牛做马么!”说着大步离去,把崔老太太气了个倒仰。
这边的小院落,崔氏正指挥丫鬟们给谢文纯收拾行李。“这个砚台带着,还有这个暖炉,这个……这个……”
见谢文纯过来,崔氏道,“正好,文纯,你这些扇套,带哪些走?”
谢文纯只见院中,满满的已经摆了四五个大箱子,还在不断增加中,连忙道,“娘!不能带这些东西吧!我听小舅舅说,老师只有一辆马车!”
崔氏弹了儿子一下,“他只有一辆,我们崔家不能给自己的孩子送几辆么?”
“可是爹叮嘱过,不要太豪奢……”
“这哪里算豪奢?这是正常人都必须有的东西!”崔氏心疼儿子,连尿壶都想带着,又道,“出门在外连个丫鬟都没有,陵越也被你留在天京了,你看看这几个小童,带哪个?”说着,一指默默在院中排成一列的,高矮几乎都一样的八九岁的小童。
谢文纯道,“还,还要带书童?”
崔氏眉毛一挑,“当然!你爹不在,就我说了算!”
谢文纯扶额,“娘帮我挑吧,我怎么感觉这些小童都长一个样?”
不论崔氏如何绞尽脑汁的多给儿子带些东西,都被崔老大人给否掉了----他看了女儿收拾的东西一眼,发话说谢文纯是去游学的,不是去游玩的。于是崔氏最终勉强收拾出两个箱子,塞的满满的,对谢文纯垂泪道,“这些都是必需的,等过些时日,我再叫人给你送些其他的。”
谢文纯道,“没事的,娘。”他本来也很害怕吃苦,但见崔氏如此愧疚,却反过来安慰道,“外祖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