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反应过来了,摇头,然后坐了起来指了指灶台,做了一个喝药的动作,他看了一眼我所指之处,道:“药吗?我喝过了。”
我挠挠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我忘了,是什么呢?药也喝了……啊!对了给他换药,我把他拍起来,小孩儿看着我:“怎么了?”我拉过他的手,写了“时辰”两个字。小孩儿回道:“快寅时了。”
天哪!都这个时候了,我瞪着眼看他。
“?”
我站起来把灯挑亮,拿出来药瓶冲他晃晃。小孩儿拦下我:“不用麻烦了,明日再换……”我皱眉瞪他,“好吧,有劳了。”
小孩儿三处刀伤和骨折都是在左手臂,我给他换了药重新固定好。小孩儿很要强,都没见他叫过疼。不像我当年,疼的撕心裂肺,表情狰狞的把老爹吓得不敢给我换药了,还是找的掌柜,给我煎了一碗麻沸散才好,当然那碗药的滋味我记忆深刻。
小孩儿在我换药的时候,也不老实呆着:“知道山谷有你住的人有几个?”
我比划:很多。
小孩儿继续说:“我掉下山崖的时候大概是申时,我们到山洞用了不到一个下午,你说一般情况进山出山要花上一天的功夫,再加上他们还要细细搜查,估摸着等他们找到这儿起码到今日夜间了。”
我点点头,差不多得这么个时候。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看他一副要长谈的样子,就盘腿坐着听他讲。
小孩儿说了很多,他的逻辑非常清晰,思考面很广,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让人不自主的信服。他说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很精彩,但并不复杂。
我听完之后有一瞬间很害怕这个人,之前有城府的评价简直是贬低他了,他能够在那么危急的时候做出跳崖的选择,能够牺牲左臂作为缓冲以减轻自身更大的冲击,能够在战斗中无时无刻保护右臂以保存战斗力,他处处给自己留了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不过我更多的是激动,虽然我也不知道激动个啥,直到我熬了好久将昏昏睡过去的时候才想到:大概是因为我救了个很牛逼的人吧,那老爹当年一定后悔死救我了。
白天我果然醒晚了,睁眼的时候小孩儿已经不在了。我去地下河旁边洗了把脸,翻出来两段杨枝嚼上。
热上菜后,我溜溜达达的朝洞外走,正琢磨这小孩儿究竟是什么来头,眼角忽然有道黑影扫过,正砸到身前,吓得我往后就是一窜。
“哈。”
我抬头:==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你。”小孩儿气色比昨天好多了,相貌也好,眯着眼笑起来有点狡黠。
←_←你当我傻吗?欺负老子是哑巴说不了话啊。
小孩儿大概看懂了我的眼神,用下巴点了点刚才的黑影,道:“喏,我刚打的两只兔子。今天吃好点,明天有的忙了。”
嗯?!兔子!卧槽,最近走什么狗屎运,连着三只。
“你今天还是先不要出去了,”小孩儿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我在洞口,虽说他们没这么快,但总归要小心点。”
我点头放弃出去采药的打算,拎着两只兔子往回走。
“大叔,敢问如何称呼”小孩儿忽然喊了一句。
大……叔!我僵硬的扭过头,我还不到三十啊!我才二十六岁啊!我虽然口口声声叫你小孩儿,但你叫我声大哥就够了啊〒_〒!你看着我跟你差不多的体型,叫我大叔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