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端风笑了笑,有些不屑的看了看面前的毒蛇,说道:“你又何必要装腔作势,做这无谓的抵抗呢?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武功高强,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吗?”
一旁瘦瘦小小的卫子轩伸手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子,也笑道:“我们已经暗中观察了你好几天了,把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你之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了重伤,落下了病根,你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堪重负,大不如前了,你的武功剩下也没有几成了,现在你难道还想要反抗吗?”
毒蛇冷冷的盯着他们,淡淡的笑了笑,反问了一句:“哦,是吗?”
这两人得意的笑着,他们身后的白老头却忽然间脸色有些变了。
他眨了眨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你不是一直在不停的咳嗽吗?为什么现在……”
他没有说完,另外两人的脸色也同时变了。
他们直到现在才忽然警觉,从他们进入院子一直到现在,毒蛇表现得一直很正常,连一声也没咳嗽过,现在笔直的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英气勃发,哪里还有一点平时病恹恹的样子?
毒蛇望着他们惊讶的眼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的内伤其实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痊愈了。
就算这一次的重伤对于他的身体损害极大,他的体能和武功已经无法再恢复到巅峰时期的状态,不过也绝不会像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弱不禁风,病恹恹的样子。
他之所以继续装出这样病恹恹的样子,倒也并非是为了想要去欺骗像面前的三个人这样的仇家,或许,他更多的是想要欺骗自己。
人总是这样,当你不想做出改变,继续留恋于目前的生活的时候,总是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毒蛇也是这样,他留恋于现在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虽然清贫,虽然看似淡而无味,可是他却感觉到和这个女人过这样平淡的日子,心底却有着从没有过的充实,每天晚上也从赖没有像现在睡得这么踏实。
他不愿意改变。
所以他始终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沉浸在这样如同梦一般的生活之中,不想醒来。
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这三个仇家的踪迹,知道他们已经找上门来,避无可避,他是绝不愿意再度便会从前的那个毒蛇的。
可是,再美妙的梦,总是会醒来的。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如果想要重新开始,就必须与自己的过去作一个了断,就必须去面对这些他从前说留下的麻烦。
雨水浇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眼睫毛滴落下来,他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他只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三个人,三个仇家,站的笔直,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谢端风沉下了脸,他知道面前的毒蛇远不是之前所想象的那样好对付。
他抛掉了手中的雨伞,从背后摘下了一把刀,一把厚背宽刃的鎏金大刀!
曾经有无数的武林高手都丧生在这把刀下,如今他也要饮仇人之血了!
卫子轩也扔掉了手中的雨伞,从腰间取出了一堆亮晃晃的精钢打造的判官笔。
毒蛇知道,卫子轩外号叫“夺命判官”,这一对判官笔便是他的成名兵刃。
十八般兵器之中,要练习这样的奇门兵刃是很困难的,要想练好,更是难上加难。
卫子轩手中的这一对判官笔,看似普通,其实绝不简单。除了寻常判官笔专打人全身穴道的小巧功夫外,他的这一对判官笔还极其沉重,力道非凡,碰上一碰都会骨折筋断,威力极大。
卫子轩能够成为崆峒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在这对奇门兵刃上所下的苦功,自然是非同小可、
这两人都亮出了兵刃,他们身后的白老头却依旧撑着雨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毒蛇心中暗骂这老狐狸,果然是老奸巨猾,他这是想要先利用这两人来试探一下毒蛇的虚实,自己则作壁上观,一看究竟。
这三个人当中,果然这个老狐狸才是最为难以对付的。
大雨倾盆而下,丝毫也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那两人很快就被雨水浇了个透湿。
雨水顺着谢端风满脸的大胡子流淌下来,简直如同小瀑布一般,他觉得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他不能再忍了,握紧了手中的大刀,一声断喝,他抢先一步发动了。
明晃晃的大刀劈开了雨帘,闪电般朝着毒蛇当头砍到。
毒蛇的身形忽然一矮,紧接着猛的向前一蹿,扑向了谢端风的怀中,这一刀便砍了个空。
毒蛇的手中此刻已经握住了两把泛着蓝汪汪光芒的短刃,猛刺向了他的双肋!
眼看这一击就要得手,一旁瘦瘦小小的卫子轩却忽然动了。
他手中一对判官笔上下飞舞,朝着毒蛇疾点而来,招招不离他的要害穴位。
毒蛇急切间顾不上再进攻谢端风,急忙回身招架卫子轩的攻击,这时谢端风手中的大刀却忽然回扫而来,无奈之下,毒蛇只能后退。
这两人一把大刀,一对判官笔,一长一短,一远一近,配合默契,浑然一体,倒让毒蛇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