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抬起头来,用冷冷的眼光望着那威严老人,望了半晌,忽然抬起手来摘去了脸上的伪装。
那拳头大小的疤痕不见了,露出了她原本光滑白嫩,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
这却正是雷家旁支的大小姐,雷小兔!
看着眼前小丫头变戏法一样的改变,一旁那文士不禁嘿嘿笑道:“都说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想不到如此美貌的妙龄女子,竟然会故意扮丑,还藏身在这热闹的街市之中,果然是大隐隐于市,难怪像蜀中唐门这样如今耳目遍布江湖的势力,也找不到你了。”
雷小兔听他话语之中有夸赞自己容貌之意,不禁对着他展颜一笑,这一笑很是百媚横生,看得他顿时骨头都有些酥了。
那威严老人却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若是雷大小姐没有这样动人的美貌和绝世的演技,那蜀中唐门的唐玉是何等人物,又怎么会被她耍得团团转了?连唐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女唐柔都敢下手,这样的女子,千万可要小心了,你可是无福消受的。”
那文士似乎对于这威严老人颇为畏惧,听了这话,应了一声是,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你雷小兔。
雷小兔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威严老人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如今涉嫌杀害唐柔,被蜀中唐门追缉,这消息早已传遍江湖,这威严老人知道这一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当初雷小兔在杭州之时,曾经装疯扮傻戏耍唐玉,引起他们相互猜忌,互相内斗,结果成功毁掉了蜀中唐门江南分舵,这个事情只有蜀中唐门和大雷门内部极少数的人知道,蜀中唐门深以为耻,自然不会宣扬,这威严老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威严老人不屑的一笑,说道:“老夫知道的还远不止此,包括你见风使舵,投靠蜀中唐门唐大,在关键时刻釜底抽薪,反戈一击,最终令堂堂大雷门的总堂主雷破天饮恨而亡,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
雷小兔的脸色变了,在清平县她反戈一击,背叛大雷门,杀死雷九天,最终令雷破天穷途末路,虽然雷破天最后不是死在她手上,但是她作为雷家的叛徒,这也是极不光彩的事情。
这件事面前的这个威严老人竟然也全都知晓,他到底是谁?
威严老人看着雷小兔,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叫做雷行天,我也是雷家的人!”
听了这名字,雷小兔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雷行天是雷家主系子弟,雷破天的堂弟之一,排行老八,当初他也是大雷门之中数得上的高手之一。
可是后来,因为在大雷门发展上与雷破天的意见相左,遭到雷破天的打压抑制,一气之下,带着一帮心腹反出了大雷门,自立门户去了。
这些年来,为了逃避雷破天的迫害,他一直行踪神秘,极少露面,想不到今晚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听说这威严老人是雷行天,雷小兔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亲热的叫道:“原来是八叔来了,侄女不知道您老人家驾到,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雷行天看着她那假惺惺的笑脸,冷着脸哼了一声。
雷小兔热脸贴了冷屁股,面上却毫无尴尬之色,依旧笑着问道:“不知八叔是怎么知道侄女藏身在这里的?”
雷行天冷着脸说道:“这一片地界原本就是
我们的势力范围,你躲避唐门的追杀,竟然躲到了这里来,老夫又岂会不知道?”
雷小兔愣了一下,原来这里竟然是雷行天他们的地盘,这还真是误打误撞了。
她又问道:“不知道八叔今天特地大老远的赶过来见侄女,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雷行天冷眼望着她:“你觉得呢?”
雷小兔笑了笑道:“大家都是雷家的人,八叔总不至于不念亲戚之情,要来捉拿侄女的吧?难道说,八叔这是想要与侄女联手,来谈合作事宜的?”
雷行天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眼里忽然有了一丝笑意,他望着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心里感慨着想不到她小小年纪,脸皮竟然能如此之厚,这番瞎话说出来连面皮也不曾红一下。
好半天,他才缓缓的反问道:“联手?你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落水之狗,还有什么本钱可以与老夫联手?”
听了这话,雷小兔的脸色一变,莫非雷行天来者不善?
不过,雷行天接下来又说道:“至于说亲戚之情嘛,你倒也的确是我雷家的人,我们是亲戚这一点的确不假,血脉之亲,任凭谁也改变不了的。”
这时雷小兔只觉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被和老头子给吓死了,老人家说话都喜欢这么大喘气的吗?
看起来还真是这样,因为雷行天接下来的话又变了:“只不过,当初你反戈一击,背叛大雷门,杀了雷九天,帮助蜀中唐门逼死雷破天的时候,你怎么却忘记了他们也是你的堂叔,也是雷家的血脉亲人?”
“我听说你爷爷和其余的雷家三老当初在杭州就死得蹊跷,该不会也和你有关吧?像你这样心如蛇蝎的人,还会在乎什么是血脉亲情吗?是你自绝于雷家,如今还有脸在老夫面前提什么亲戚之情?”
这番话说得雷小兔脸上真的变了颜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看来雷行天果然不是来帮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