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武望着地上张老二的鲜血,浑身颤抖着,却依旧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那刀疤脸汉子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对着雷武他们嚷嚷着:“下一个站出来的是谁?”
他的目光在雷武他们的脸上挨个的扫过,脸上依旧带着那残忍的狞笑:“我有两把刀,你们还是出来两个一起上吧!否则总感觉到有些欺负你们。”
他的轻蔑让雷武他们心头燃起了怒火,雷武身旁有两个人影站了出来,雷武一看,是开面摊的王麻子两夫妇。
王麻子那满是坑坑点点的麻子的脸上肌肉抽动着,怒目直瞪着那刀疤脸汉子,高声说道:“我们两夫妇来领教下你的双刀,张二哥把一腔鲜血洒在了这里,我们要为张二哥报仇!”
说完,两夫妇缓缓从腰间拔出了长剑。
双剑?
刀疤脸汉子的眼睛里闪着光,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的神情,嘴里喃喃的说着:“有趣,有趣!”
他手里的双刀一晃,正要上前,背后忽的传出一个声音:“慢着!”
他一回头,就看见那个长着一张马脸的瘦长汉子缓缓走了出来,说道:“你刚才已经过足了手瘾了,这两个,该轮到我了吧?”
刀疤脸汉子明显有些不情愿,但是好像他对于这个马脸汉子颇有些忌惮,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明玉楼。
明玉楼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刀疤脸汉子有些无奈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悻悻的收起了双刀,退回到了明玉楼的身后。
马脸汉子沉着一张脸,慢慢走上前,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直勾勾的盯着王麻子夫妇手中的长剑,一边从腰间解下了他的兵器,一根足有一丈长的金丝软鞭。
这软鞭有拳头粗细,通身缠着金丝,金光闪闪,最特别的是,鞭稍上还嵌着一个精钢铸就的蛇头,整个软鞭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待人而噬!
王麻子夫妇对望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
通常使用软鞭这样奇门兵器的人物,武功都必定奇高,可是王麻子夫妇也绝非庸手,想当年他们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家剑手,只因受了雷惧的活命之恩,才来到这里守护了二十年。
他们夫妇二人本是师兄妹,又是夫妻,共同练剑数十年,心意相通,配合无间,无论对手再强,也绝对有信心能与之一战。
更何况如今就算明知对手强劲,今日之局面定难善了,他们也早已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和张老二一样血溅当场,也一定要守护雷凤藏身之处的秘密。
这是当初二十年前他们夫妇俩来到这里之时对雷惧的承诺,也是他们唯一能够报答雷惧恩情的方法。
王麻子夫妇俩手捏剑诀,一左一右,一齐攻向了马脸汉子。
马脸汉子望着他们夫妇二人,原本带着满脸的不屑的表情,可是当他夫妇二人这一剑出手,马脸汉子脸上的轻视之情顿时一扫而空。
他没想到眼前这一对衣着简朴,不过是摆面摊为生的一对市井小民,手中的剑法竟然会如此犀利。
这夫妇二人配合十分默契,刚柔互补,攻势凌厉,一旦对手后退避让,剑法之中还隐藏有后招,一招之后攻势连绵不绝,不给对手以丝毫喘息之机。
他们的确很厉害,可惜马脸汉子连半步也没有退,他手中有长鞭。
他手腕一抖,手中那长达丈许的软鞭忽而一扭,如同活了一般蹿了起来,鞭稍那凶恶的蛇首似乎有灵性一般直击王麻子媳妇的面门,如同一条毒蛇飞噬而起!
王麻子媳妇一惊,只得用长剑格挡,当的一声,长剑与蛇首相撞,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一条手臂酸麻不已,手中长剑也震颤不止。
那蛇首一击未中,马脸汉子手腕一动,已经落下的蛇首忽而再度昂首跃起,又
飞扑向王麻子媳妇的胸口。
王麻子媳妇一条手臂还在酸麻不已,一时之间来不及举剑相迎,眼见蛇首就要击中她了。
夫妻连心,王麻子见妻子遇险,顾不得再进攻马脸汉子,弃了目标,转身直扑向妻子,伸出长剑当的一声,挡开了蛇首的攻击。
饶是他解救得及时,妻子没有受伤,不过他此刻也是手臂酸软,片刻之间竟然也抬不起来。
他把剑一竖,横身挡在妻子身前,警惕的看着马脸汉子。
马脸汉子阴恻恻的一笑,手腕再抖,那丈许的长鞭忽而一拧,鞭稍盘出两个圆圈,不偏不倚,正好套上了王麻子夫妇二人手中的长剑。
他一扬手,长鞭扯着两把长剑俱都脱手飞出,插入了一旁的地面,兀自来回晃荡不已。
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一个剑手最重要的就是手中的剑。
如此轻易就被这马脸汉子夺去了手中的长剑,王麻子夫妇不由得呆了一呆。
就在他们俩一愣神的工夫,马脸汉子再度扬手,长鞭灵巧无比的蹿起,如同毒蛇一般缠上了两人的脖子。
鞭身一紧,王麻子夫妇二人顿时全身无力,双手抓着紧紧箍住咽喉的鞭身,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了地上。
马脸汉子得意的一笑,身后传来了明玉楼那阴恻恻的声音:“现在,你们有谁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雷凤究竟在哪儿?”
雷武盯着跪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王麻子夫妇,全身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王麻子夫妇败了,这对他来说并不意外,可是以他们夫妇俩的身手剑法,居然一招之内就被人夺去了双剑,如今连性命也捏在了对手的手里,这实在就有些始料未及了。
看来,这一次江南明家对小姐那是志在必得,派来的这五个人全都是顶尖的高手,而他们之中作为首领的明玉楼,究竟武功会高到什么地步?
雷武心中情不自禁的真正感受到了绝望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