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枪是给你自保的,别胡乱出手。”管一恒检视周身装束,坐在了水潭边上,“看我的手势,只要我开头灯,你就立刻打开强光灯对着马衔照,除此之外,什么也别做。你身上带的隐身符只能隐去你的气息,一旦被马衔看见你,符咒就没用了。”
小成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了,你放心。”
水潭平静的水面忽然荡起波纹,良久才平静下去。管一恒对小成点点头,两人戴好呼吸器,悄然无声地滑进水中,拉着早安好的绳索向下慢慢潜去。
越往下,海水越是漆黑。但石窟底部的巢穴里,却有一团淡淡的银色轮廓——马衔盘卧在巢穴里,鳞甲散发出极其浅淡的莹光,不能照亮石窟,却勉强能让人看清楚它的位置。
管一恒最后碰了碰了小成,示意他注意隐藏,然后就松开绳索,像块无生命的石头一般沉了下去。
马衔正有些焦躁地在巢穴里盘着,看上去似乎没有动作,但身上的银光却在水一样流动。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不是光在动,而是它身上的鳞甲不停地打开又合上,就在海水中折射出流动的光线。
虽然正在焦躁不适之中,但管一恒沉入石窟带来的波动,马衔立刻便发觉了,呼地抬起了脑袋,一双在黑暗中泛着绿光的眼睛恶狠狠瞪了过来。
管一恒镇定地向前缓缓移动了几步,放下了第一枚镇水础。马衔紧盯着他,黑暗根本不妨碍它的视线,在镇水础离手的一刹那,马衔陡然向前一探,一口咬了过来。
管一恒向前一扑,双脚在礁石上用力一蹬,像条鱼一般从马衔颌下钻了过去,右手一按地面,撑起身体的同时又放下了第二枚镇水础。
马衔一击不中,立刻探出爪子抓去。这一探爪便能发现,它的腹部果然微微隆起,虽然扑抓管一恒,但下半身却稳稳搁在巢穴之中,并不轻动。
管一恒自然是发现了马衔的异常,顺势就向马衔尾部游去,果然马衔的动作一滞,似乎生怕牵扯到自己的肚腹,管一恒趁机从它的爪下闪过,在水中翻了半个跟斗,头下脚上,将第三枚镇水础按入地上的一条石缝之中。
镇水础落地,虽然还没有成功结阵,也有灵力激荡,马衔自然有所觉察,长颈一扭,把嘴一张,一股强劲的水流从口中吐出,直射管一恒。
水中阻力比陆地大得多,管一恒再灵活也不能完全躲过这一下,只能把身体一蜷,双脚向着冲来的水流斜斜一蹬,当即如同一个球一般被撞出去了十几米远,伸手搂住一根石柱转了半圈,才消去了这股力量。
马衔昂起上半身,双眼怒视管一恒。它腹内正在翻绞着,那枚卵迟迟不肯落下来,再有管一恒来打扰,真是烦躁不安。管一恒却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双脚在石柱上一蹬,又游了回来。
一时间石窟之中水流翻滚,马衔淡淡的银影左右扑击,管一恒几乎就是在它的双爪之间来回游动,伺机安放下一枚枚的镇水础。
小成紧紧贴着石壁,用力睁大眼睛。他只能看清马衔淡银色的轮廓,却看不清它究竟是如何动作,至于管一恒那就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