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就这么随意呢?
好像,这些大家费尽心力所分析出来的证据,一点儿都不重要似的。
这个结论让顾迟心中一颤。
倘若如此,那他,不,这肯定是错觉!
冷水刺激带来的清醒逐渐消散,被睡眠掩盖的不适逐渐浮现,顾迟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困倦,很难集中精力继续分析,他下意识扶起来头,身边发现异样的顾琬便叫了起来:
“阿兄,你怎么还不走?咦?脸怎么红得厉害?嘶——!你头好烫,也是得风寒了!平婆,快和我把他扶到车上驾车去医院!”
幸好有车,两个人也载得动,没用多长时间,顾琬就将两个病号送到了医院诊治。
虽说富贵不撑病,可多年的富贵生涯,还是让钱缨和顾迟的底子比普通百姓好很多,所以生了病,熬的时间更长,开药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药效过重,身体会撑不住,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些余钱,买得起好药。
所以,一人一碗药下去,一直被病痛折磨,只能昏睡不醒的钱缨,便能睁开眼睛和女儿说话,而顾迟更是能直接起来走动。
“阿兄,你怎么在外面站着?”
和母亲说完话,将她哄睡的顾琬推门出来,正巧看到站在屋外吹着寒风的顾迟,她连忙道:“天这么冷,还是回屋里暖和吧。”
顾迟摇了摇头,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小琬,你是不是觉着为兄很没用?”
“哪有。”
顾迟这么一问,顾琬立刻便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大冬天出来吹冷风了,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正色道:
“天家大事,别说兄长你,就是……父亲还为侍御史的时候,也违逆不了法令,只能在家里等着,倘若生病,和普通百姓等死差不了多少,如此来说,兄长能为母亲求来木柴老媪救治才是不凡呢!”
“可若是……”
顾迟刚想说若父亲官职还在,他们不会被围困,更不会因为等待几天,就因为必须节省木柴而风寒入体,高烧不止,可出现这样的结果,却和妹妹有关,说出来,好像在责备她似的。
意识到这点,他迅速转移话题,道:“若是你能有官职,这不是你有官职,是那些人身居高位,随意糊弄我等,连此灾我也不知从何而来,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