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你!”
卫青直接打断了韩盈的询问,还未饮酒,他的面孔就已经开始变得泛红,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将自己置于何等险地?”
嗯?
韩盈怔了怔,她不太确定卫青表达的意思,试探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不过是多备一些骂名,再‘得罪’将军,短时间受些排挤罢了。”
“你——”
韩盈不这么说,卫青还没有那么生气,可听她如此单纯的言论,他反而更气起来,甚至还直接拿手拍了一下案几:“你是真不知!这样做,遭遇的根本不止这些,是,是……你……唉!”
那太过于糟糕,面对身为女性的韩盈,卫青两度未曾开口直言,气的甚至开始叹气,好一会儿,才收拾起来突然起来的情绪,看对方还是不曾改变意图,道:
“你把男人想的太好了。”
是吗?
经历过现代和古代双重洗礼韩盈,从不会高估人性,更不会高估两性上的危险,从卫青反应的刹那,过往所知的,一些更加恶心的东西,就已经开始浮上心头,只是刚才她还不太确定,卫青会因为她有可能遭遇这种事情而愤怒到这种程度,而现在,她大约确定对方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见韩盈垂眸,不与他对视,更不开口,卫青无奈的咬了咬牙。
不把事实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那她肯定要和倔牛一样,非得继续撞上去才会停下,可那时那还有反悔的余地?
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卫青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以前的那些情人,都是些,玩物,是不能与我等相提并论的,你可以理解为,朝中人将你视作男人,可一旦与我有什么牵扯,那所有人都会意识到你原来是个女人,尤其是你还想这样随便……这简直是告诉所有人,他们都可以找你!而你,是没有办法全部拒绝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公用的鸡呗。
韩盈心中多了几分寒意。
她怎么会不明白呢,村里那些失了丈夫的寡妇,为什么要立马改嫁?不是她耕不了地,只要孩子没那么多,她是能养活一家人的,可周围的男人不让啊,传些谣言都是轻的,出门,会被揩油,在家里不出门,照样会遇上白日踹门,夜晚翻墙强迫的事情,而她作为受害者,反而会被反污一口是她主动卖的!
如果父家的兄弟,夫家的兄弟都不能庇佑,以及半大的儿子无法护住她,她还不想做村妓,那就只能赶紧给自己找个新主人,又或者找一个或者几个固定的人,抵御全村男人的觊觎。想一个人硬抗的话,不好意思,那这些人照样一边上,一边说她是鸡,还不如承认了,至少还能收点钱呢!
官场,或许更加‘文明’一些,没有那么多暴力,但当她不在官场‘守贞’,那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必然和对寡妇一样甚至比寡妇更加糟糕因为她是主动表示‘开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