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开天辟地,一道曙光。
姚赫扬只觉得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一颗红心悬在正中,不偏不倚,踏踏实实,稳稳当当了。
虽说这别扭到让人崩溃的西大鬼没有说不反对或者支持,但是那个反问已经能充分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看来他是真的已经意识到了,也明白了,自己那要命的二弟跟自己这老实的手下,是铁了心非得在一块儿的,他拆不散,掰不开。
于是,何苦非得当个棒打鸳鸯的恶人,背着罪名和责怪呢,虽说自己根本没有错……
不如干脆放这对鸳鸯飞了算了。不,不是鸳鸯,是“鸳鸳”才对吧,雄的是鸳,雌的是鸯,就好像凤凰也是……
“我没打算承认你们什么。”阴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来,西剑波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放进口袋,“是你们一意孤行。”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嘁~
竟然暗暗觉得想笑了,姚赫扬抓了抓头发,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对了,还有。”本来已经准备迈步往更衣室走了,却又突然停下来,西剑波回头对着姚赫扬开了口,“回家之后告诉你弟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给我儿子补习了,这个月底就是期中考试,你让他从这周末开始,和以前一样,准点过来,不许迟到!”
当天,姚赫扬回家之后,直接跟成澈说了这件事。
那小子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想去……”
“那阵儿你不是还说不愿意断了这个财路呢嘛。”
“那阵儿是那阵儿,现在我越想越别扭。”
“那有什么可别扭的,打人的是你又不是他。”
“怎么不是他,打你的是他吧。”
“可他没打你啊,是你把他给打了。”
“那他还把我手腕子给捏青了呢,青了一个多礼拜呢……”
“……就是说你不打算去了是吧。”姚赫扬有点儿没辙了,看着对方别别扭扭的姿态,他吁了口气,“得,那明儿我跟西队说一声,就说你现在写论文呢,太忙。”
“哦。”
兄弟俩突然间都安静了。一个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开这个口,另一个则根本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不言不语的气氛持续了多久呢?
其实也没多久。
吃晚饭的时候,成澈突然改了主意。
“哥,你跟他说吧,我去。”
“补课?”
“嗯。”
“怎么又去啦。”
“财路啊……财路断了我归根结底舍不得啊……”
“哼,你小子。”姚赫扬从后头揉了一把成澈蓬松的毛茸茸的头发。
于是,从那天起,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成澈照例去给西剑波的儿子补习功课,回来后照例会念叨那孩子多聪明,他的成绩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自己是多牛叉多骄傲。姚赫扬问他和那大魔神之间还是不是那么别扭时,那小子就扭扭捏捏的说,好点儿了,好点儿了而已。
嗯,好点儿了总比一点儿都不好要强。
姚赫扬略微放心了。
就算是相对平稳的事态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这期间,西剑波始终没有派姚赫扬出任务。总觉得越来越不踏实,去主动要求时,得到的答案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等静波回来见着你再说吧。”
姚赫扬懂了。
看来,这大暴君也怕被自己家那要人命的二王爷回来后找茬啊……
不定期的,西静波会打电话给他,然而两个人聊得并不是太多,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西静波要求先挂掉电话。听着那声温柔平和的“赶紧去睡吧”,姚赫扬觉得心里不仅没有平静,反而会愈加躁动起来。
挂了电话,他有时候会乖乖拉被子睡觉,有时候,则免不了发现下半身已经自然而然有了反应。